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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〇章 躁动的心事(三)

  第一一八〇章 躁动的心事(三) (第1/2页)
  
  夜空广袤。
  
  东边的大地上,子时的更敲过,福州进入六月初一的凌晨。
  
  夜市的灯火渐渐地散去,马车与最后的游人回到家中,少数的夜间商铺也关上了门,除了青楼门前依旧挂着的大红灯笼,黑夜里的光亮,已经不多了。
  
  稀疏斑驳,像是散在大海边上的梦。
  
  有的梦稍显活泼。
  
  “……如果真的出了这种事。你、你……你们会被我们兄弟找到,也包括你们的妻儿老小,我会当着你们的面,一寸一寸的噶了他们。过程当然会有些不好受,但最后,你们会帮我们找到你的老大……哼哼……哇哈哈哈哈哈……”
  
  双手叉腰,涂在窗户上的剪影像是一条骄傲的喷火龙,在笑声中说着带劲的话语。
  
  随后迟疑了一下。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少女的笑声便传出来了。
  
  “幼稚啊……”
  
  也有的梦显得诡谲。
  
  “……上午的刺杀之后,李频的学堂、长公主府两边都加强了守卫,消息也封住了。不过学堂毕竟要开门迎客,晚上才有探访的人确认,李频没事,看起来刺杀没得手,但刺客也没被抓住……至于长公主府那边,消息尚未确定,但有传言说,下午铁天鹰出了宫,到过那里。”
  
  “……公主府明日有宴会,要宴请那些过来送女儿的家伙,里头会比较重视,也不出奇……”
  
  “……各部衙门的消息,恐怕要到明日,才能知晓大概……”
  
  “……我想到的是另一件事……陈霜燃……这小黑皮,怎会有今日这般实力?”
  
  亦有严肃而苦恼的梦。
  
  “……那两位,恐怕不会受咱们的招揽……不过倒答应了替咱们助拳……”
  
  “……大事,要让上头的人来定了。”
  
  “……那咱们还有功劳吗?”
  
  “……有的……”
  
  ……
  
  长公主府。
  
  星光寥落。
  
  寝殿一侧的院子里,银瓶正在屋檐下打坐。她脊背挺直,长而矫健的双腿盘正,双手落在膝上,五心朝天,看起来是修行者标准的静坐姿态。
  
  但在屋檐下的昏暗里,她的双眼仍旧是睁开的,望着前方的院落,清澈的目光,偶尔变动。
  
  院落中央是一颗大榕树,透过榕树的枝叶,星星的光芒一道道的平行落下,树下是石桌与石凳。
  
  脑海之中,她已经在这院子里奔跑了无数次,思考着不同的发力技巧,与白日里的刺客交手。
  
  总是差了一线。
  
  刺客的出现,临近昨日的巳时,其时正是由她带领着巡逻,发现了端倪。那灰色的身影袭来,朝她发了一掌,掌袭胸口,有下流的意味,但在第一个照面间,却是十分高明的策略,她在第一时间与其对了一掌。
  
  出手的是个老者,手有老茧、并不饱满,但掌力老辣而高明,甫一交手,她才发现自己错估了对方的用力,全力而出的一掌劈得血气翻涌,极为难受。下一刻,对方便朝着一旁的护卫群飚飞而去。
  
  对方的轻功高绝,银瓶尝试从后方追上,但那身影已经在挥臂间打飞了两人,随后猛地一脚踩断了一名女侍卫的大腿,鲜血喷涌间,那身影竟还调转了方向,朝公主府外逃去。
  
  没能追上……
  
  却并非是策略的问题。
  
  思考半晚,银瓶能够明白,这一次杀来的刺客,无论从内力、还是从轻功、亦或是对敌应变时的老辣上,都要高出自己一截,尤其是轻功身法,对方的修为已臻化境,军中最能打、身形最灵动的几位,与他相比恐怕也只在伯仲之间。
  
  更别提对方在交手之时,身上还隐隐发出了铁片的叮当声。
  
  “吞云铁甲”。
  
  在过去曾听到过的江湖轶闻中,也只有一个人的事情,能与之对应上。
  
  当年师公周侗抵达山东,也曾对此人有过一次出手,但他卸甲后全力奔逃,师公不曾追赶。
  
  过去父亲曾说,当时师公受了太尉府的命令,要去截杀仍未展露太多手段的宁先生与他的那位夫人,“河山铁剑”陆红提,恐怕是因为责任在身,因此未对这逃跑的和尚赶尽杀绝。
  
  但如今想来,似乎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和尚卸甲之后轻功又有提升,竟连师公都没有把握追上?
  
  夜色安谧,从下午到此时,她已经尝试了诸多的方法,演练下一次交手时可能的应变,此时众人皆已睡下,她也只能回忆过往的所学,在脑海中进行构思。
  
  又不免想到当初师公与宁先生那一战的情形。那时候心魔初灭梁山,尚未以高绝的武艺闻名江湖,而师公作为天下第一人杀将过去,后来听说,确确实实地发生了一场比斗的,也不知是师公与宁先生单打,还是宁先生与那位夫人一齐上阵。
  
  即便二打一,能够在正面的切磋中与师公打成场面上的平手,那也是极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与弟弟在襄阳城外,见到的宁先生则早已是大宗师、大英雄的身份,从头到尾不曾出手,但跟在他身边的众人是如何轻松击溃上百号女真高手的情景她仍旧历历在目,尤其是那位出自“霸刀”的刘夫人击杀李晚莲以及“参天刀”杜杀刀刀夺命的宗师气象,即便当时年纪还小,她都能感到那是何等巨大的压迫感。
  
  父亲后来过来接了自己与弟弟,与宁先生一阵详谈之后,她与岳云曾经向父亲问及对方的武艺,而从来严肃的父亲也是亲口承认:“我是打不过他。”
  
  背嵬军中武艺最高的是父亲与高将军,但即便他们二人能在武艺上超过这吞云和尚,独论轻功恐怕仍有不及。
  
  如今草莽间被举作天下第一人的林宗吾,旁人虽然说他是“穿林北腿”,但银瓶却知道这是来自西南的嘲笑。按照父亲的说法,林宗吾这个大胖子因为身体的特殊,内力混宏恐已旷古绝今,他已澎湃的内力推动轻功,也有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速度,但纯论轻功要说第一,终究是难以让人相信的。
  
  也不知深不可测的宁先生出手,能怎样压下这吞云恶僧的轻功,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她仍旧觉得,或许只有宁先生,展露出怎样高深的身手来,都不会让她觉得吃惊……
  
  当然,还有以后的自己……
  
  ……
  
  梦里潮湿而闷热。
  
  周佩从梦中醒来,耳畔似乎还响着海浪的声音。
  
  但当然是幻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即便开了窗户,侧面偏房里亮着的油灯光芒依然一动不动,没有风,房间闷且热。福州的天气,她至今也没有完全适应。
  
  失眠也是老毛病了,从来睡得浅,倒不纯是闷热的天气所致。
  
  她从床上起来,睡在偏房的丫鬟便也起来了,来小心地询问过后,拿起铜壶往脸盆里加了些温水,随后拧了湿巾给她。这是习惯了,周佩从夜间醒来,便立即要擦脸,会清醒得很快,只是无事的时候用温水,有事的时候,则用凉水。
  
  梦的感觉很快便消散了。
  
  但无风的夜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空旷寂寥。从房间里出去时,在隔壁院子里打坐的银瓶也已经出来,跟随在后头。
  
  “七娘怎么样了?”
  
  白日里大腿被蹬断的女侍卫的姓名,便叫做卢七娘。
  
  “丑时已睡下,当无性命之忧。”银瓶道。
  
  “嗯。”周佩点了点头,“睡不着,我走一下。”
  
  长公主夜间失眠的情况并不是一次两次。从寝殿侧门出去,旁边就有个花园,花园有稍高点的假山,假山上有亭子。到得这边,能感受到些许的微风,周佩时常来此,眼下便让银瓶也来坐下。
  
  看着远处,沉默了片刻。
  
  “……还是昨日里的衣服,你也不睡啊?”
  
  “在想白日里的刺客,想着下次来时,如何应对。”银瓶肃容回答,随后犹豫道,“……殿下……又睡不着吗?”
  
  “……夜里做梦了。”
  
  周佩笑了笑。
  
  “……这几年,时常做梦,醒来时能记清楚的少,今晚的梦倒颇为清晰。梦到小时候在江宁成国公主府里读书,是驸马康爷爷主持的家学,一群勋贵的孩子在里头。我的左边是云安伯爵家的女儿,叫做程姝,右边是贺腾、黄安年,都是勋贵之子……这么多年了,梦里座次竟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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