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恋爱了呗 (第1/2页)
春风得意马蹄疾。大概可以形容最近的王小凯。他单人匹马,搅动江川市一中的风云。
这家伙搞出来的关于学校补课费去向不明的事儿,一直是最近市一中热议的话题,学生嘛,忿忿不平的大有人在,有些家伙甚至是往市教育局打了电话反馈这个事儿。
现如今新任的教务处主任周海联还挺焦头烂额的,这桩事情真是对上对下他都不好交代,但他还是组织了部分优秀学生代表开会谈了谈。
代表里面有初见。周海联在会上极力避开以前的补课费去向的问题,但承诺会尽可能补贴补课老师,然后说了一大堆上高度上情怀上压力的话。
学生们不答应。周海联本来以为这一帮成绩好的学生会比较听话,然而他们虽然单纯,但不傻,看多了书的人理想主义色彩更重,又肩负着学生们的期待,满心热忱。
至于被克扣补课费的老师们,这时候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起嘴上说两句,实际上不管,不仅是休戚相关的利益,从教育伦理的角度看,管了有悖师德!
自然的,学生代表们已经有点把自己当成正义化身,拿根绣花针当棒槌,上纲上线,就是要学校公布补课费使用明细表。
如果学校不公布,大家可能会采取进一步行动来要个说法。至于啥行动,他们连个鸟谱都没有。
事情就这么架住了。无解。王小凯没有继续参和这事。他倒是想继续参和,但学渣没人权。
当然,这个事情结果会怎么样暂且先不提,反正王小凯已经称心如意,欠缴的周六补课费没人催他了。
因为现在还没交的学生,都选择不交,等学校给个明确的说法。王小凯为了不落人口舌,周六的补习课直接撬掉不上。
主要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学习上前面欠的债太多,怎么补都没用,大概率是专科的命,如果有机会混个本科,已经老王家祖坟冒青烟了,想再往上提,那是戏台上收锣鼓,没戏。
让王小凯比较伤的是余青青成绩要好很多,考个本科不成问题。所以他们俩人注定不能在同一所学校读大学。
他一直琢磨的是,到时候看看余青青去哪个城市念大学,他就填报那个城市的学校,这样至少可以在一个城市读书。
这天星期三。哥仨趴在走廊护栏上晒太阳。高三了,老鸟了,距离卷铺盖滚蛋也就还有小几个月,对这所学校的很多事情都已经麻木,提不起兴趣,基本上混成了看谁都可以横挑鼻子竖挑眼并且不屑一顾的颓唐境界,唯独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同学,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极为钟爱看的。
王小凯盯着楼下经过的一个体型略显壮硕的女生,啧啧称奇:“这个妹子的屁股怎么是方形的?”田壮壮翻了下白眼道:“你瞎呀,这是鲁雨倩,家里有矿的,你要从的是她,而不是余青青,还要操心个锤子的高考。”
“你看我像是操心高考的样子吗?”
“诶,老子昨天晚儿还复习到凌晨,真特么的羡慕你这个颓废劲儿。”
“可别学我,这三年光打游戏去了,就没好好看过书,我是有心无力,硬不起来了。胖子你可得加把劲搞个好学校,杨伟摆摊卖烧烤去了,我和他可全指着你和张老板呢。”学渣聊这样的话题很容易索然无味,但也就还有那么三四个月就要高考了,聊来聊去都绕不过去他们看不清楚的未来。
王小凯扭头瞧了瞧张云起,见他趴在栏杆上,望着教学楼下的风景半天不放一个屁,问道:“在琢磨什么呢?张老板。”张云起翻了个身,背靠护栏说:“再过两天就是初见生日了,我琢磨怎么搞好呢。”两个狗头军师开始给他出招。
田壮壮说:“简单嘛,实在一点,去南海渔村搓一顿大的。”张云起问:“顺带捎上你们这俩钛合金大灯泡?”王小凯和田壮壮拍着胸脯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不发光!”
“但是你们会发骚。”******近段时间,王金山格外刻苦努力。他不再上课睡觉,不再迟到逃学,不再去游戏厅里打游戏,生活也规律起来,除了偶尔打篮球这个爱好,每天就是三点。
一个沉迷游戏的学生突然幡然醒悟,重新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因为想要考个好大学就是最好的理由。
所以班上同学也没觉得这个家伙忽然变得努力上进起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里落下不少的知识点,王金山一有时间就找春兰问题目。
春兰是知无不言,非常用心给王金山这个老同学辅导功课。有的时候,中午聊题目聊得太晚,她也不回家吃饭了,而是和王金山一起在学校食堂里随便吃点。
打饭的时候,王金山一般都让春兰坐在位置上,他一个人跑到窗户下打两份饭,一份有荤有素,一份萝卜白菜式的清汤寡水。
丰盛的那份自然是给春兰的。王金山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春兰心情复杂。
她知晓这个男生的家庭条件相当窘迫,因为中考时成绩优异,他的学杂费学校里都免除了,他家里只需要每个月给这个男生一些够他在这个学校里生存下去的生活费,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有条件来市一中念书。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能够为朋友做出这样的举动,春兰是感动的。春兰默默地把盘子里的肉菜全夹到王金山的碗里,王金山要拒绝,她说:
“你自己吃好就行。我在家里天天有鱼有肉吃,现在吃清淡点挺好。”这话说的有些伤人了,王金山闷着头吃饭不再做声,但春兰本来就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女孩子,她穷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现在家里面有钱了,也一如既往地平常心对待身边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做什么。
不过从那以后,她又和高一时一样,常常从家里用保温盒带些好吃的菜,带给王金山吃。
那天吃过中饭,春兰和王金山回教室继续上课学习,晚自习的时候,她继续给王金山辅导功课,一直到下课铃响过半个小时后,她才准备回家。
那时教室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春兰收拾书包准备走的时候,王金山说太晚了,怕路上不安全,送她回家。
春兰想了想,点头说行。春兰家小区就在市一中校区的后面,两个地方共用一个围墙,是紧挨着的。
从校门口到小区,也就十多二十来分钟的路程,不过两个人走的慢,沿着学校围墙外面的马路,偶尔聊聊学习上的事情,还有龙湾镇的点滴回忆,以及那些已经失去了联系的初中同学们。
他们在干什么呢?大概是在广东打工,在地里耕种,在矿洞中挖煤,在街头巷尾游荡迷茫,就是没有几个人还能像她和王金山一样,有机会踩着一摞摞书本去仰望星空。
这时候春兰的感觉也会很奇妙,好像并没有过去多久,他们的人生路也才刚开端,但是那些本来以为一辈子要好的人,就走向了不同的岔路。
所以,身边还能一起往前走的人才会显得弥足珍贵。春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生,瓜子脸,高瘦高瘦的,眼睛很亮,唇角带笑,正和她说着以后想读什么大学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也要面临人生路上的第一道重大选择题。
王金山问她想读什么大学?春兰回答的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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