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孩子,是纪秋白的? (第2/2页)
纪婉儿看着台上的两人,不禁有些担忧:“这个孩子,怎么会突然跑出来……”
林遇深眸色深深的扫了一眼保安离去的方向:“许是……跟着什么人进来的,一个小孩子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在意,只当是跟着大人来的。”
纪婉儿点了点头,继而忧心忡忡的问他:“你说,这个孩子,真的会是秋白?”
虽然他这个弟弟近些年来一惯的荒唐,但曾经……也一度是家中的骄傲,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林遇深抿了一口红酒:“这种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现场的气氛因为有了纪父的镇场,再加上主持人的卖力挽回,总算是给纪家挽回了几分的颜面。
但事故已经出了,后续大家围在一起的时候难免就要议论上几分,好端端的一场结婚纪念日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想而知,一向爱面子的纪家人就跟活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纪宅。
李十安因为跟顾盼聊了一会儿美容店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成了最后一个到家的。
原本以为,在她有意避过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都应该解决清楚了,却不成想,她一进门就看到四人坐在沙发上,一个个都沉着脸正在激烈的说着什么,当看到她的时候,却又不约而同的都闭上了嘴。
李十安见此,只当是没看见,对着几人打了声招呼,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躲到了楼上。
对于楼下的局面,李十安早已经见怪不怪,纪家从来没有把她这个儿媳妇当成是自家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从来都是背着她进行。
这一次排除她这个外人的家庭会议,李十安不用猜都知道,多半是因为宴会现场突然蹦出来的那个孩子。
相似的五官,突然的出现,以及对着台上喊得那一句“爸爸”,说那个孩子跟纪家毫无关系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
只是根据那个孩子的年龄计算,纪秋白岂不是十五六岁就……
想到这里,李十安的眉头皱了皱。
“噼里啪啦”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
而听这动静,起争执的似乎是……纪父和纪母?
这倒是让李十安有些诧异了,难道纪母这一次毫无原则的包庇纪秋白惹怒了纪父?
“那个孩子,我绝对不可能承认,他们也不可能进我的门!!”纪母怒吼出声,声音之大,连楼上的李十安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道声音,也打破了李十安的猜想。
竟然是纪母站在了反对的立场上,还真是让她颇感意外。
后续下面的争吵,李十安听不见了,因为她已经带上了耳机,拿着平板正在看最新一批药妆的进度。
纪秋白沉着一张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如同局外人一样忙着工作的模样。
显然是一点都没有受外面动静的影响。
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就连外人都在窥测和议论,她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纪秋白的脸色顿时就更加沉了一些。
动手扯掉她的耳际。
李十安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进了人,抬起头,“怎么了?”
怎么了?
她问他怎么了?
纪秋白的眼眸拧了拧,“李十安,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没有什么想问,想说的?”
李十安闻言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
她没什么好问的,也不想要知道什么。
说实话,纪家的事情,她就算是想要操心,人家也会把她当成外人一样的提防着,她真的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纪秋白捏着她的手骨,好像想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没有?”
李十安吃痛,想要将手抽回来,却没有成功:“纪秋白,你在发什么疯?”
“是没有要问的,还是在心里直接就给我定了罪,又或者……你根本不在乎?”他冷声质问。
李十安感觉到莫名其妙,“……这些年,我们不是一直保持这样的默契?你的事情,我不过问,也没有资格过问什么。”
原本就是一个拿来当摆设用的花瓶,何必自取其辱的想要掺一脚。
“好一个没资格!”他反手卡住她的喉咙,“……说要好好生活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她是怎么做到,变脸变的这么快的?!
今天他在台上,目光在她的身上定格了多次,想要从中找到类似于怒火、不满、生气的情绪,可到头来却只看到她眼中的平静,比在场看戏的其他名流还要沉稳的平静。
那一刻他便觉得,但凡她对他有一丁点的上心,他都会冲下去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可她呢?
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的意思。
“李十安,有时候,我真想挖开你的胸口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呼吸不畅,想要用力的掰开他的手,却败于男女力量的悬殊。
下一秒纪秋白突然松手,吻住了她。
她试图挣扎,却没有任何的成效。
在她觉得自己要因为窒息而亡的时候,她选择了顺从,甚至出动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回吻他。
纪秋白在觉察到她的转变后,慢慢的放松了手下的力道,两人也逐渐有了拥吻的迹象。
然而——
“唔。”
下一秒,纪秋白弓着腰,倒在床上。
李十安收回顶出去的腿,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
南山壹号院。
厅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林遇深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眸,手中微微摇晃着红酒杯。
“看来今天的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陈宵礼坐在沙发上,俯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同时说道。
林遇深闭着眼睛,手指随着音乐缓缓的敲动着,“……纪川阳今天的表情,倒是很精彩。”
“那……李十安她……”陈宵礼犹豫着说出这个名字。
林遇深蓦然睁开眼睛,摇晃酒杯的动作也同时戛然而止,“宵礼……如果不是知道你心有所属,我多半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陈宵礼嗤笑一声,唇角嘲弄,“我是怕有人,到时候后悔。”
林遇深浅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后悔?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后悔过。”
陈宵礼却只是摇了摇头,“随便你,到时候不要找我哭才好。”
林遇深喉骨震动,发出一声轻笑。
只觉得这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
“嗡嗡嗡……”
当一旁的手机震动响起,林遇深瞥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手指顿了一下。
陈宵礼离他比较近,见此,扫了一眼,打趣道:“俱乐部的电话?这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林大老板在私人时间不喜欢接电话?”
林遇深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俱乐部内知道他私人电话的屈指可数,排除了不知道规矩的可能性,至于明知故犯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那余下便只有一种可能性——
出了事情。
而事实也果真验证了他的猜测。
“老板,不好了,出事了。”电话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孙经理急切的声音。
林遇深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慢慢说。”
“Nancy今天被一名追求者求婚,不料那人是个有老婆的,还偏巧被他老婆逮了个正着,Nancy当场被泼了硫酸,现在已经去了医院抢救……”孙经理叙述力求简洁。
林遇深:“人现在怎么样了?”
“……跟去的人说,还在抢救。”孙经理回答。
林遇深顿了两秒后,站起了身。
陈宵礼看着他的举动,“要出去?”
林遇深点了点头,拿了外套出门。
陈宵礼百无聊赖的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酒。
俱乐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林遇深这个做老板自然是要出面解决。
他先是开车去看望了受伤的员工。
“老板。”俱乐部内跟Nancy关系比较好的女同事看到他来了,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林遇深摆了摆手,“……人怎么样了?”
女人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Nancy:“面部和脖子处都有伤口……想要恢复原貌,几乎是不可能了……”
林遇深眸光沉了沉,“让医生拿出最好的治疗方案,Nancy手术的所有费用都由俱乐部承担,让她好好接受治疗。”
女人代替Nancy向他道谢。
林遇深很快离开。
他去了巡捕局,见到了动手泼硫酸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一听他是良夜国际俱乐部的老板,情绪激动非常:“你是怎么做老板的?你手底下的员工勾人别人老公你知不知道?什么俱乐部,跟夜场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们的生意都是依靠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拉来的?!!”
站在林遇深后面的孙经理闻言,站出来出声了:“你怎么说话的?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我们的员工破了硫酸,她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你知不知道?”
中年女人笑了:“没脱离危险?那种跟坐台小姐一样的女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还不如早早的死了的好。”
“……一个坐台小姐,你说这个野种是我丈夫的儿子,难道他就是?你这种女人有过多少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吧……你说你儿子也这么大了,还是名校的学生,如果让人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曾经是个卖肉的,他会面临什么处境?”
过往的记忆跟此刻的画面交叠,勾扯出林遇深心中那段不堪的回忆。
中年女人的笑声刺激着他的耳膜,林遇深的瞳孔加深。
“你知不知道她勾引的男人是谁?纪家,纪家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小小的俱乐部的老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女人不屑的说道。
林遇深从记忆的漩涡中慢慢的回过神来,“哦,纪家?你跟纪家是什么关系?”
女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的话震住了他,倨傲道;“我跟纪家自然是关系匪浅,我们可是亲家。”
亲家?
林遇深暗自咀嚼着这两个字的深意。
纪家只有一双儿女,排除掉纪婉儿,那就只有……纪、秋、白。
而纪秋白娶的是——李十安。
“你跟李十安是什么关系?”林遇深问道。
中年女人挺直了腰板,“我可是纪家少奶奶的亲姑姑。”
林遇深闻言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被打了一巴掌后的阵痛感。
“老板,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孙经理见他听闻是跟纪家有关后,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出来,不禁有些替Nancy感到有些不平,“即使纪家势大,但是也见不得就一定会为了这么一个所谓的亲家跟咱们对着干……”
林遇深掀了掀唇角:“算了?”他轻笑,“自然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经理看着他晦涩的目光,并不能理解他话语中的深意:“老板的意思是……”
“既然是纪家少奶奶的亲戚,这件事情就不能再用那些摆不上明面的手段,去……找最好的律师,发两份律师函。”林遇深整理了一下袖口,淡淡道。
两份律师函?
孙经理狐疑:“老板,这第二份律师函是……”
林遇深:“发给纪家的那位。”
孙经理一顿,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的缘故,似乎……从纪家少奶奶被提及开始,自家老板的状态就带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
安颜阁美容会所。
“你真的踢到他……那里了?”顾盼听完她的阐述,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李十安有些烦躁的捋了捋头发,“嗯。”
顾盼咽了咽口水,然后朝她竖起了拇指:“这么多年,李大小姐还是李大小姐。”
李十安横了她一眼:“嘲笑我?”
顾盼哂笑:“哪能啊,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里敢嘲笑你。”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安总,有位姓赵的小姐想要见您。”
“姓赵?”顾盼看向李十安。
李十安凝了一下眉头,“……不见。”
“表姐,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亲戚,我来都来了,你这么避而不见传出去,好听吗?”没有打任何招呼的,赵思思自己走了过来。
门口的职员试图阻拦她,“这位小姐,我们安总有事情,现在不方便见客。”
赵思思却宛如没有听见,径直闯了进来。
职员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的做,“赵小姐你……”
赵思思将她伸过来的手推开,直直的看向办公桌前的李十安:“我们谈谈。”
李十安掀起眸子,朝着阻拦的女职员看了一眼,“你先出去。”
“是。”
赵思思又瞥了一眼一旁的顾盼,颐指气使道:“你也出去。”
顾盼没有动弹,只是看了一眼李十安,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李十安顿了下:“……顾盼你先去忙,我们待会儿再聊。”
闻言,顾盼有些担忧的拧了拧眸,“十安……”
李十安安抚性的对着她笑了笑:“你先去忙。”
顾盼见她坚持,只好起身,左右是在自己的店里,赵思思就算是再没有脑子也不至于在这里乱来。
在顾盼出去以后,赵思思在李十安的对面坐下,“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秋白的?”
她问的理直气壮,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纪家的少奶奶。
李十安闻言低眸浅笑,“你今天跑这一趟,为的就是问我这件事情?”
赵思思昂首挺胸的看她:“是又怎么样?!”
李十安:“赵思思,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她摆弄了一下自己前两天刚做好的美甲,“能狠心绝情到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在转念之间毁掉,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天真起来?”
赵思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十安拖长了声音;“我的意思是……你到底,什么之后才能变得名正言顺?两年了,你还没能得到纪秋白的一句承诺?”
赵思思觉得她是在羞辱自己,面颊一红:“李十安,你得意不了太久!”
李十安只是笑:“如果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
赵思思攥紧了手掌,蓦然站起身,指着她道:“……李十安你有什么资格看不上我?李家早就没有了,你爸妈也都死在五年前,你虽然攀上了纪家又怎么样?没有丈夫的疼爱,宋慧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纪家人,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展现你的优越感?!!”
她最厌恶的就是李十安这副倨傲的模样,当年她是李大小姐的时候,她赵思思只有望而却步的份儿,可如今……不过是个破落户,比她的处境能好到哪里去?!
凭什么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李十安将她指着自己的手拍开:“赵思思,破落的凤凰终究还是凤凰,而山鸡即使披上华丽的羽毛,也成不了天鹅,从根上来讲两者就存在不同,你想要跟我比是吗?”她说:“……我建议你,好好的去照照镜子,下一次再整容的时候,需要我亲自到医生面前,让他有个明确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