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他不是最讲道理吗?! (第2/2页)
“也没错,”张韩接过了话头,“但,我剿匪那是战利所获,和你们荆州失马有什么关系?”
刘先:“……”
“这是同一批啊!!”
刘先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认同了张韩的说法,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失态的喊道。
“这怎么能是同一批呢?”张韩和典韦都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这是我们战利所得,呈军报的时候,给陛下看的是缴获。”
“你们那属于是被山贼劫掠,应当是上报损失。”
“用我们的战利所得去弥补你们的损失,这比抢劫还划算吧?你讲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你这是什么道理!你,你说我不讲道理!!
刘先一时心中闷堵,有点上不来气,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曹公不是说张韩最讲道理了吗?
就是这么讲道理的吗?
这完全就是歪理,他所获的战利,我们丢失的货物战马,那都是同一批,若是没有这山贼,不就是等同于全是他们抢的吗?
刘先还不知道真相,其实确实没有山贼,这说辞就是子虚乌有来搪塞荆州的。
当然了,现在鲁阳以南,南阳以北,大多是曹军驻地,他们根本没办法去查探。
现在最优解就是刘先以境内山贼,治理不力兴师问罪,当然也有说辞就是了。
他们自己的商马,自己护卫不力,还来问什么罪。
说到这,刘先已经哑口无言,他没想到最讲道理的张君侯,讲出来的道理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现在心里还有点翻涌,若非是在他的营地门口,非要和他动手不可。
欺我荆州儒生文雅不武?其实我也很能打。
刘先看了看张韩,又看向典韦,决定忍他们一手。
此刻,张韩开口问道:“先生此行来,是为结交友人,还是兴师问罪?”
刘先眼神一眯,压下了所有不快,拱手道:“当然是结交友人!”
“听闻君侯义薄云天,广交贤友,人脉通达,在下到了许都怎能不来一见。”
“哈哈哈,”典韦在旁听了这话之后,立刻大笑,然后瓮声瓮气的道:“说得好!正所谓,平生不见张伯常,便称英雄也枉然!”
张韩转头看了一眼典韦,这话是我教你的不错,但这时候可以不用的。
典韦豪迈的声音直接把刘先脸都整抽了,自家人还能这么夸的,要不要脸了还。
“君侯果然是奇男子,在下要在许都逗留十余日,带家中小侄领略我新都风采,或许日后还会来叨扰,此军马、商货之事,实属职责所在、听令行事,还请君侯切莫见怪。”
“好,”张韩大手一挥,爽朗的笑道:“既如此,先生可带家眷、亲友到南临山上,山中有我楼宇妙阁,温汤池水,可玩乐数日,我可陪同玩乐。”
“哦?”刘先眼神一亮,他没想到张韩竟有这种闲情雅致,更没想到这南临山中,居然有楼宇别院,温汤池水。
温汤之地,当年可是被称之为鬼魅邪祟之处,其实在百年前已被证实为地热所致。
却很少有人愿居此沐浴,还是以柴火烧热水温。
也只有放荡不羁、生性洒脱之人,无惧于此,畅快享受。
“至于军马之事,我再想些对策吧,不会让先生毫无交代的回去。”
张韩抱了抱拳,这句话让刘先也稍稍放下心来,如此看来,君侯还是讲道理的,他也担心我回去不能交代。
“那就,多谢君侯了……”
刘先感慨动容,深鞠一躬。
……
接下来的两日,刘先在南临山庄里享受,此地从山腰开始,不断有廊庭别院,有小筑围栏,在深处则是张韩所说的热泉山水。
水其实不热,只是略温而已,倒也算是奇观了,沐浴自然不可,但伴随清晨白雾腾腾,可在池边悠闲读书、饮酒。
也是一大快事。
刘先以为,这里是绝佳的隐居之所,若是日后退隐山林,也要筑此院落山庄,再往上,则属于张韩的私庄了,连绵数里,宅院数百,依稀可见依山傍泉,何等富贵。
“人间仙境也,居高处而不寒,又得友人相伴,若是能辩经谈史,日子也是何其的舒畅悠然。”
“不错,”张韩在对面煮酒,院里有小儿玩耍,他看着孩子笑道:“我烦闷时,多会来此。”
每次看到我山上庄园里还有十几仓库的金银珠宝,就会无比的安心。
“君侯亦是有闲情逸致之人,在下此前还以为君侯喜沙场点兵,游猎于野,是在下看错了。”
“哈哈,我是个闲散的人,多相处几日,先生就知道了,”张韩煮好了酒,把绿蚁舀去,提着过来到席位上坐下。
接着等婢女来服侍倒酒,张韩则是看向青石板路上小跑嬉戏的孩童,问道:“这孩子是何人?”
“是我的侄儿,姓周字元直,虽未到年岁,还不曾到取表字时,我一般唤他不疑。今年六岁,自小跟随我左右,也是视若己出,悉心教导。”
“挺好,”张韩看这孩子穿得厚实,像个小雪人,肤色白净,头上有鬏,跑来如蹦跳,颇为可爱。
“此子,十分聪慧,年仅六岁已能识字、赋诗,甚至可以看懂诗经、经略一类,可独思也。”
天才。
这么一说,张韩忽然想起了他的生平,周不疑……
那个本来应该大放异彩,但是因为曹冲之死,被曹老板杀害的天才少年。
原因便是,曹老板认为仅余的丕和植都无法驾驭此子,日后恐生变故,于是将他带走去陪同曹冲去了。
我冲弟如今三岁余,周不疑则是六岁近七岁,年岁上倒是合适。
想到这,张韩看了一眼刘先,见他脸上骄傲非常,自豪无比,应当是非常满意周不疑的少年异才。
张韩轻笑道:“先生,此子有异才,却还年幼,唔……听先生的口气,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刘先正色,挺立起身拱手道:“君侯请说,在下愿闻其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