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这怎么能是赔本买卖呢? (第2/2页)
“此计像他,换任何一人都无法做到,”连曹操在想明白之后,都不由得感慨起来,“你知为何?”
“父亲教我,”曹昂乖巧儒雅的拱手听教。
“因为能不要脸皮去求的人,陛下不会搭理,更不会为了他去得罪这么多肱骨老臣。”
“而有这种地位的人,又大多是名流清誉之士,你把他们杀了,他们也不会去天子面前哭哭啼啼的告状,做不出这种事。”
曹昂:“……”
好有道理,还是父亲您看得通透。
“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今日之局,儿忽而觉得,似乎有利于父亲。”
“你说说看,”曹操颇为赞赏的看向他,立马来了兴致,对于儿子的见地,他随时随地都愿意倾听,并且为他提出自己的分析所见。
曹昂思索许久,措辞之后,拱手道:“父亲,司马氏于我曹氏有恩,特别是于父亲,有举荐之恩,依照天下人的礼法,此恩堪比再造,乃是师门、仕途之引,以一生偿还也,此是数百年传承下来的礼数,不可废弃。”
“而伯常兄长是我曹氏外戚,为司马氏所害,已在殿上认罪,乃为妒忌也,陛下欲惩处,那父亲就应当劝说,以保全其家。”
“如今陛下并没有立刻惩处,正是在等待父亲进宫面圣,为司马公求情,然求情之事,应当广为传播,让大江南北之人,无论士人还是寒门学子,都该知晓,且夸赞父亲有恩必报之品性。”
“善。”
曹操心满意足。
如此见地,他已经没什么好教的了,这一手,自己以往从来没有教过儿子,而这种事,大多数时候都是伯常去干。
他的手底下,养了不知多少这样的识字学子,就是为了引导传言,无论美谈还是流言,都可致力传播。
这定是和张韩学的。
不错,造势之名望,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作用不大,但对于他们这些主君名臣,那可就太大了,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名声,也绝对不能放过。
“昂儿,你想得不错,我们应当救司马氏,但不是为了名声。”
“你记住,名望只是其一,这一次伯常在永乐殿一闹,真正的用处便是,下次司马氏若再有异动,暗中谋策,我可毫不犹豫立刻斩其全家,而天下人绝不会怪我。”
“原来如此,”曹昂大为恍然,一时明白了此话用意,“儿明白了。”
“还有,你今日在殿上劝说时,引负荆请罪之事……呵呵呵,亦是将此事当做了影响我朝堂和谐之乱也,罪过实在不小,他们定然也会重视。”
“说得好,引得好,明日我去面见陛下,再为司马公求情便是。”
曹操明显心情好了起来,其实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陆陆续续都有校事来向他禀报,包括当时去找司马防的校事府录事时,也曾来请他定夺。
只是那时曹操已经猜到了张韩要干什么,于是暗中推了一手,让人将司马家的丑事记录,乃至是族人之中有情杀、偷人的这等小事一同带去。
如果司马公真的拒不服气,在朝堂对簿,那么这些事情就自然公之于众,如此一来不到开春,司马之名自然无颜再存于许都也。
也是他忍了这一手,方才躲过一劫,大事化小。
如此算来,真是命不该他绝。
既然不该绝,那明日做戏自然也要做得漂亮些。
曹操心想。
……
乐坊雅舍,三层楼阁,雅间。
张韩在宽敞的木地板上,于蒲团之上端坐,眉头紧锁,双手放于案牍上,右手握着一酒觥,但没有饮酒。
似乎是在发呆,其实是在看系统义父的一道特别的提示。
【气运:20】
他的气运足足减了30。
就在方才出了永乐殿之后,起初张韩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么说来,便是天命福临,让贾诩发现此事,并且来告知于他,无意之中救了半条命。
气运就消耗在这事儿上了。
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奇遇呢?
被拿去挡灾了。
“那要消耗多少,才能换得一颗陨石从天而降,砸毁袁绍几十万大军呢?”
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但是很快就抛诸脑后。
当务之急,是立刻再去积攒一点气运加身。
否则日后再有生命之危,或者被人暗害之类的事,就没办法这么幸运的得人相助、迎刃而解了。
“这次冬灾,我还真需要亲自去立功。”
张韩摸了摸下巴,一下子变得纠结起来,“可是我已经和陛下说了,力荐子脩去主持大局。”
“难道要收回此话?”
“不可,若是如此,岳父大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他会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气得嗷嗷叫。”
事已至此,好似只能去暗中相助了。
“典韦,你觉得我们和子脩的关系如何?”
“亲如兄弟啊,为何这般问?”远处正在喝酒的典韦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那就好,此次冬灾,我敢断言,仍然还会有人在暗中动手脚,企图让我境内灾疫横行,好在来年时,军心不稳。”
“同时,也会让子脩麻烦不断,故此,我们还是要去暗中相助。”
“你回去告知黑袍骑,特别是汉升、子龙,为我挑选些体格健硕的勇武之士,我予三倍的犒劳,命他们去帮忙处理冬灾之事。”
“此事,我们没有半分功劳,不和子脩抢功,只为了让他平安取得此次功绩。”
“那,俺们能挣点什么呢?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典韦目露迟疑的看着他,因为典韦记得,以前张韩说过赔本的买卖咱可不做。
“怎么会赔本呢?我失去的是金钱而已,得到的却是友人可以安然无恙,大取声望,这难道还不赚吗?”
“这,这……”典韦拿酒的手都楞在了半空,提着酒坛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行。”
第二日,张韩就回了南临山军营,部署此事。
而司马防则是为了完成“负荆请罪”,穿着简朴的袍服到了他前半生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来拜访张韩。
“什么?去南临山军营了?”
“君侯吩咐了,若是司马公来了,可在此等候,他不久之后就会回来,若是司马公走,则难有再见之机。”
面前的小厮也是穿着儒袍的学子,看起来还很年轻,笑吟吟的,颇具仪态。
司马防微微后仰,一时不好抉择,但来都来了,就等一会儿吧。
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前方带路,里面都有什么……什么吃食?”司马防不知道怎么问,所以先从菜肴问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