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自深渊归来之人(三) (第2/2页)
“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能向他求饶,赫尔佐格抱着你,逼问我绘梨衣的下落,我说我把他交给黑道的高层蛇岐八家了,你想要只能去找他们,可那是个庞大的组织,遍布整个日本扎根很多年,你一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要是想得到绘梨衣可以跟我合作!只要别杀我。赫尔佐格笑了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合作?上一个要跟我合作的人把一梭子弹打进了我的心脏里!”
“我对他毕恭毕敬,屈膝叩拜,说我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我羡慕你的力量,我也想成为拥有龙血的一份子!我向他展示了自己偷偷藏下来的一管鲜血,那是绘梨衣的血。赫尔佐格看了一眼,狞笑着说既然有诚意那就不妨展示一下,他把那支安瓿管丢进我的嘴里,压着我的下颚咀嚼。我的舌头我的口腔里全是碎片,每一下都如千刀万剐,可是随着那些冷掉的血液进入我的喉咙里我居然渐渐不觉得疼了,取而代之的是静脉的痉挛和急速增快的心跳,我的脖子上长出如鳞片般的纹路,身体里的血液好像要烧起来那样滚烫,就像抱着一枚燃烧弹。”
“赫尔佐格把我扔在地上,冷冷地说我还算有点本事,因为直接接触龙血的人绝大多数都会死掉,活下来的概率不过十万分之一。我在地板上如活鱼一样扭曲打滚,但还是坚持着跟他对话,不把这件事进行到底他就会杀了我。我跟他说你跟我一样在日本也孤立无援,陈先生肯定还在追查你的踪迹,我希望成为你们龙血中的一份子,所以我愿意交出剩下的婴儿来当诚意并且帮你得到另一个,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可以向他提供黑道里的资源。”
“赫尔佐格沉默了很久,抓着我的领子把我揪了起来,他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龙族,陈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是帮混账王八蛋,但我看起来好像还可以。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东西,我赌对了,因为陈先生确实还在日本领土上有一帮人在追杀赫尔佐格,赫尔佐格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源,他和我之前一样到处流浪杀人偷窃,迫切需要安定下来。”
橘政宗说,“这就让我非常放心,我跟他讲述了蛇岐八家的组织,还有他们有一个仇敌叫做猛鬼众,我现在已经在蛇岐八家里平步青云,努力努力就能摸到高层。现在我这里有一些猛鬼众的俘虏,我可以让你去放掉他们,然后他们就会相信你带着你投奔猛鬼众,你可以从那里开始发展,以你的力量并不难,慢慢地我们就能把整个日本变成自己的势力,就不用再害怕陈先生了。”
“两个不属于日本的外来人,却想着要瓜分日本黑道。”源稚女冷冷地说。
“陈先生要是知道我还活着并且带着那些孩子,他肯定会来找我要,我不想给他,那是我唯一拥有的龙血,而且看起来纯度很高,可我也不想与他为敌,他以前让我感到安心,现在只会让我觉得恐惧,那就只有找一个和自己立场差不多的人和自己绑起来。”橘政宗抽着纸烟,“计划敲定我们就开始慢慢的实施,为了避免我的背叛,也为了帮助我稳定血统,赫尔佐格给我提供了一种血清,这种血清会一点点的强化我的龙族血统,同时也会让我趋于稳定不会暴走,但如果我得不到这种血清,我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死侍毫无理智,直到被蛇岐八家诛杀。”
“我的血统开始由此慢慢增强,没有人知道我的变化。我们首先各自交出了自己手里还剩下的一个婴儿,你和源稚女就这样被我们送到了深山中秘密抚养,将来我们会再各自把你们带走,分别送到蛇岐八家和猛鬼众当做礼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计划如约执行,我们在各自的地盘上都提升着自己的势力,期间还合作驱逐了陈先生的追兵,把那些喜欢用阴阳玉的道士全部绑起来沉进东京湾里,陈先生连一点情报都得不到。”
橘政宗抖了抖烟灰,“在杀死他们之前我们对他们进行了拷问,从他们的口中结合我们已经开始逐步摸到的情报,我们推测出列宁号是被故意开往日本海沟倾覆的,陈先生知道那里有白王的坟墓,他想要唤醒白王。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我跟赫尔佐格都同时意识到这是个绝对的机会,计划的目标从绘梨衣身上转移到对白王宝藏的探寻上,白王的血统肯定比绘梨衣要好。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包括宣传,探测,以及对日本本地混血种的溯源。赫尔佐格在这方面委实是个天才,他总能搞出足够份量的新情报,而我也终于有机会进入这个壁画厅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橘政宗仰头环顾四周,周围的壁画上是古代神社中用来记叙白王与日本混血种渊源的本纪,浮世绘风格夸张但不脱离现实,仅仅使用少许的文字注释,就能让后人亲眼目睹这些壁画的时候,可以在头脑中轻易回忆起那数千年前人与龙之间的邪恶交易。
“越来越多的东西让我不再满足于靠进化药慢慢提升的血统,我没有遵从赫尔佐格的嘱咐而是尝试自己提升血统,我把手伸向了绘梨衣,那是个巨大的错误。”
橘政宗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伴随着懊悔,“那天晚上我给绘梨衣的牛奶里加入了安眠药,在她睡着之后又注入大量麻醉剂确保她不会醒来。我对龙族血统的可怕还一知半解,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就是那个绝对的十万分之一的幸运儿,毫不畏惧,打算直接把绘梨衣的龙血换到我自己的身体里。换血才刚刚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支撑不住了,流入我身体里的龙血根本就是烈性毒药,它们摧残着我的五脏六腑,杀死我的一切,却又让我在痛苦中不至于死去,不断修复,在那几个小时中我流了成倍于一个成年人该有的鲜血,就像被人按在炼狱中烧死又拎出来,接着丢下去烧死继续拎出来,浑身皮肤都变成了焦炭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