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又惹麻烦 (第1/2页)
太平军的及时调整效果非常显著,看到太平军在静海寺那边修筑炮台,又看到神策门外的太平军只是在营地正面挖了一道护营壕沟,陆建瀛和祥厚等聪明绝顶的江宁大佬就马上认为不必杞人忧天,不必劳师动众的调整守军部署,更不必劳民伤财的在仪凤门那带修筑什么内城,挖掘什么深壕。
只有抱病上城祁宿藻并不是十分放心,还有张继庚也说什么都不肯死心,但是没办法,太平军已然大力加强了对江宁十三门的监视,神策门这边尤甚,再派斥候练勇出城侦察纯粹是白白送死,拿不到太平军在神策门不过是虚张声势的证据,张继庚就没办法说服陆建瀛和祥厚等人调整江宁防务,更没办法说服陆建瀛等人把江宁城中打仗唯一靠得住的吴军练勇调到已经危如累卵的仪凤门去驻防。
大清忠臣张继庚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乱臣贼子吴超越自然是心中偷乐,不但再不用担心要和太平军死拼到底白白便宜满清八旗,还没心没肺的开始期盼太平军尽快杀进仪凤门,然后再象历史上那样杀进满城,把里面杀得鸡犬不留。
暗助太平军声东击西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吓住了吴超越唯一的满人朋友惠征,原本都已经答应把女儿送来请吴超越保护的惠征害怕神策门这边危险,又提出再考虑几天再说,吴超越劝了几句见惠征不听,便也没有坚持,只是提醒惠征尽快做好安排,要不然只会悔之不及。——吴超越没有特别坚持的原因当然是叶赫那拉·婉贞长得并不是很漂亮,这个婉贞如果能有京城那个冯婉贞的容貌,或者是能赶上吴超越无意中拣到那小寡妇李傅氏的美貌,那么吴超越倒是肯定会坚持到底。
想起了漂亮小寡妇李傅氏,两天多来只和李傅氏见过一面的吴超越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太过冷落这个可怜的小寡妇,也立即生出了再去探望一下李傅氏的念头。但是很可惜,同一天早上,聚宝门和朝阳门那边一直都是炮声不断,不知道是清军又在胡乱开炮浪费火药,还是太平军向那两座城发起进攻,吴超越就没好意思擅离职守,只是打算等有了空再去探望李傅氏,顺便和她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这一等就坏了事,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吴军练勇突然急匆匆上到神策门,向吴超越行礼说道:“练总,不好了,我们的驻地出事了,有一些江宁百姓到我们的驻地闹事,留守的邓哨官叫我来请你快回去。”
“江宁百姓到我们的驻地闹事?”吴超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再一次误会了自己麾下的狗腿子,问道:“江宁百姓为什么到我们的驻地闹事?难道有什么练勇欺负江宁百姓?”
“不是。”那来报信的练勇摇头,看看旁边神情好奇的耿桡和张继庚等人面露难色,最后凑到吴超越耳边低声说道:“是练总你拣来那个小寡妇出事,她到街上买菜,被她的家里人看到要抓她,她就跑回了我们的驻地,她的家人又跑到我们的驻地闹事要人,还说要到官府去告你。”
吴超越听了叫苦,无奈下也只好匆匆对耿桡和张继庚告罪,要返回驻地处理这起突发事件,结果还算好,早就炮声渐稀的聚宝门和朝阳门那边这会正好停了炮声,耿桡想都不想就挥手让吴超越下了城。吴超越谢了,带着一队亲兵匆匆回到自军驻地时,远远就看到自军驻扎那个尼姑庵外已经聚满了百姓,隐约还能冲到女人的哭喊声音。
让亲兵开路分开人群,到得场内一看,吴超越第一眼就看到李傅氏正跌坐在门中大哭,留守营地的邓嗣源领着一群吴军练勇守住大门,而门外则有一个中年妇女在拍着大腿指着李傅氏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断,“贱人!小贱人!我们李家找了你这房媳妇,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大霉!克死了我可怜的儿子,还不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守寡,跑到这里勾引男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啊!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马上给老娘滚出来!”
除了这个泼妇外,还有许多男女百姓也在指着李傅氏辱骂,只是害怕吴军练勇手里的刺刀,不然肯定早就冲进去把李傅氏硬拉出来了,邓嗣源等吴军练勇则碍于军法,不敢胡乱开枪,只是守住大门保护住李傅氏,场面僵持。见此情景,知道李傅氏可怜身世的吴超越当然是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拔出左轮枪对着天上开了一枪,吓得现场一片大乱,然后吴超越才冲上了去,抬手先给了那泼妇一耳光,又一脚把她踹翻在地,接着又冲邓嗣源等人喝道:“楞着干什么?围攻军营,给我打!有反抗者,立即开枪!打死人我负责!”
如果不是吴超越一再强调的群众纪律,邓嗣源等吴军练勇是肯定早就开了枪的,这会吴超越既然开了口,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邓嗣源等人再不客气,立即操起火枪用枪托乱砸,把那泼妇的同伴砸得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跑开,吴超越又一脚重重踢在那泼妇脸上,然后才大步上前,搀起李傅氏安慰,“没事,我来了,没事了。”
安慰无用,李傅氏捂着脸哭得更是伤心,那边鼻子已经被踢出血的那个泼妇也在地上打滚,杀猪一样的哭喊,“杀人了!杀人了!小贱人的野汉子杀人了!天理啊!公道啊!小贱人的奸夫杀她的婆婆了!”
好汉怕赖汉,可惜吴超越却不是好汉——是专治赖汉的亡命汉!抬手又是一枪,打在那泼妇的身旁,先吓住她的哭喊,然后吴超越才喝道:“马上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就治你一个冲击军营治罪,先一枪打死再说!”
看到吴超越动辄开枪的横蛮劲,那泼妇倒也不敢再继续打滚,只是赶紧爬起来逃远,躲到几个男子身后哭喊,“你是谁?我来抓我不守妇道的儿媳妇,关你什么事?”
吴超越本来懒得理会这个泼妇,不料就在这时候,人群外却又冲进来了一队练勇,为首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和吴超越有过仇怨的江宁筹防局练总邹鸣鹤,穿得满身绫罗绸缎,趾高气昂的大呼小叫,“出什么事了?谁在这里开枪?为什么要开枪?”
仿佛象是看到救星,那泼妇马上就冲了上去向邹鸣鹤双膝跪下,一边指着吴超越和李傅氏,一边杀猪一样的哭喊道:“邹老爷,邹老爷,你要为民妇做主啊!小贱人克死了我的儿子,又跑来这里勾搭野汉子,她的野汉子还拿枪打我,用脚踢我,你看民妇的鼻子都出血了啊!邹老爷,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民妇做主啊!”
知道邹鸣鹤肯定会乘机报复,结果也不出吴超越所料,大概问明白了事情经过,邹鸣鹤马上就面露喜色了,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吴超越说道:“吴主事,这事真让老夫为难了,这位李夫人不但是江宁城里的百姓,这次筹防局筹集饷银,她的家里还捐了不少钱粮,现在她说你拐走了她守寡的儿媳妇,还说你对她开枪动粗……。”
“少废话!”吴超越毫不客气的打断邹鸣鹤的假惺惺,冷笑说道:“我是对她动了粗,也开了枪警告,但她在我的营地门外闹事在先,我没一枪打死她,已经是她命大!邹练总你如果想为她做主请便,告到那里我都不怕!”
邹鸣鹤很清楚吴超越这么做完全合法,告到那里都没用,所以邹鸣鹤也没和吴超越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继续阴笑着说道:“吴主事所言极是,李夫人在你的军营门前闹事,你是可以开枪警告,但你好象忘了,李夫人是为了什么到这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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