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朱元璋大展军事才能,宋濂决定去见章诚 (第2/2页)
“卑下明白!”
“公子放心,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洗心革面,认真检讨我自己。”
李梦庚为此讪笑着说了起来。
而朱元璋拿到的关于李梦庚给杨宪的信,就是章诚送来的。
因为杨宪来章诚的地盘,考察完章诚部的义军后,也不知道真的是出于选择站在百姓的立场,还是感觉到章诚所率义军更能统筹民力进而取得天下,而竟把自己来见章诚的目的和盘托出,还选择加入了章诚的义军。
自然,杨宪也就把李梦庚联络他的事告知给了章诚。
章诚也就把李梦庚的底细告知给了朱元璋,让朱元璋用好这个机会,瓦解敌人内部,进而达到一些目的。
而朱元璋在拿到关于李梦庚的底细明证后,倒也没有冒失地直接选择揭发李梦庚,而是选择了利用李梦庚。
毕竟,在当时郭子兴元帅府突然出现祥瑞的情况下,朱元璋更在乎的事如何把制造祥瑞的阴谋给破坏掉。
所以,朱元璋只将此作为威胁,只逼得李梦庚背刺了任知恭。
李梦庚本人则是真没想到杨宪会卖了他。
要知道。
杨宪是北方汉人,还是北方汉人大官僚大地主的子弟,连他李梦庚都暗中很仇视义军,何况杨宪。
所以,李梦庚才对杨宪没有提防。
但李梦庚不知道的是,杨宪就不是一个可以按常理推论的人。
历史上的杨宪在朱元璋占应天后就不回北方家乡,还主动加入朱元璋,为朱元璋主动做起特务政治的事来,乃至不惜为朱元璋得罪淮西勋贵。
所以,杨宪从来就不是一个打寻常牌的人。
只是李梦庚明显还不够了解杨宪,也就被杨宪卖了。
不论杨宪是为了个人前途,还是为了天下百姓,而经常不打寻常牌。
总之,在这一世的他,依旧选择了用一种出乎他人意料的方式在做事。
刘伯温就因为他的来信而对他感到意外。
“章先生乃雄才大略之人,非因不得志而造反的偏激文人可比,而有经天纬地之才,故使民愿为其而战,其兵法韬略亦不能轻视,非仅靠奇技淫巧,袭占集庆而只取其人力物力,却无久占的打算,明显无贪慕眼前一时繁华之心,无疑是心中有大志者。”
“恩师当亲自来看看,不应轻视先生,否则恐余生悔恨不尽。”
刘伯温在看见杨宪的来信内容后,紧拧起了眉头,而不禁喃喃自语道:“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让杨希武也主动喊他先生,要知道,我才是他老师!”
刘伯温为此找到了宋濂,问着宋濂:“你在集庆那边有旧友,所以,集庆那边可有来信说集庆为贼寇所破的事?”
“正要告诉你。”
“的确有此消息。”
“一叫神机营的贼军渡江突袭了集庆,整個集庆城外一时炮火不断如天雷滚滚,而没炮轰多久,集庆诸官就不战而降,眼下整个集庆路、扬州路、太平路都已大乱,丞相也上了请罪疏。”
宋濂忙说了起来。
刘伯温听后怅然失神许久后才道:“竟有这事!”
“谁能相信呢。”
“但这的确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本来丞相在朝中就颇多政敌,眼下只怕因此处境更加不好!”
宋濂说后就叹了一口气。
刘伯温则踱步走在庭中雪地上,看着北风中簌簌而落的黄叶,道:“看来,贼寇中的确有颇有韬略智谋的人,故才有如此手笔,也就能在我官军大举北调和州与高邮、六合时而突然奇袭集庆,能完成这样的奇袭,非船快人心齐不可,还得联络通畅,早有筹谋!”
“反观我官军这边,就丞相一人勉力为之,右丞朵儿只刚愎自用,轻视贼军,分兵六合时,还待在扬州路,不亲往集庆,大有轻视贼军不会趁虚而攻之意;”
“平章也先帖木儿则又过于谨慎,甚至过于畏敌,在和州一直只在鸡笼山一带造寨,募集义兵,双方在进剿滁州与六合等敌时配合的毫无默契,才给了贼军奇袭集庆的机会。”
刘伯温说着就不由得把衣袖一挥,显得颇为愤懑与无奈。
“这跟朝廷如今不信任汉人,不用汉人为大官有关,尤其是在贼军如今不比往日,开始有大谋略的人参与后,就不应该还是拿蒙人色目人来对付汉人,汉人对付蒙人色目人这一套。”
宋濂跟着说道。
刘伯温苦笑了一下,没有否认宋濂的提法,只道:
“我现在担心的是,可能将来真的要亡国在眼下的贼军手里,尤其是瓦梁垒那支贼军,只怕真的会让这天下大变!”
“我之前的确有些轻视,觉得那股义军能大胜我官军不过是仗着奇技淫巧,但现在想想,不过起兵数月的贼军,只靠火器,就能大胜我大元铁骑。”
“这说明,这里面不仅仅是奇技淫巧那么简单!”
“而是这种火器,已经可以让一群本不善骑射只知耕作的农夫,在数月内就靠这火器,让我大元草原铁骑的优势不再那么明显!”
“也就是说,只要这些农夫操练刻苦,号令严明,就已经可以与我大元铁骑抗衡!”
“而天下汉人中最不缺的就是农夫,更不缺骨子里就愿意听令行事的老实农夫,反而是我大元承平太久,已开始缺吃苦耐劳的铁骑!”
“何况,眼下这贼军手里的火器已经开始挑战我大元铁骑在戎事上的优势地位,所以,只怕我大元素来宽松的治理方式,将难以敌得过,开始在军政治理方面皆以严密为主的贼军。”
宋濂听后也沉默不语起来,思考了半晌后,笑道:“还是伯温你看得远啊!”
“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
接着。
宋濂又问了一句。
刘伯温未答。
但翌日。
刘伯温却收到了宋濂一封来信。
信里,宋濂说:“承蒙君分析得如此透彻,濂深以为然!既然天道已重顾我农耕之汉家,故便连夜送家人去了诸暨勾无山暂避,而我自己则决定去瓦梁垒看看,他人若问起,还请君说我是再次入山为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