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爷我接受不了 (第1/2页)
一月中旬,名流圈子里有人在传,裴氏集团千金裴歌即将订婚,未婚夫身份成谜。
裴歌从深梦里醒来,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胸腔,她睁眸望着天花板大声地喘息。
卧室里一片沉寂。
手背一热,是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叶轻臣温柔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又做噩梦了?”
她闭上眼睛,眼皮颤动,“没有。”
外面天气阴沉,灰蒙蒙一片,风刮着树叶摇晃乱颤。
“听莫姨说你中午没吃饭,厨房熬了粥,要不要下去吃一点?”
她摇摇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不用了,吃不下。”
叶轻臣捏捏她的手指,幽幽地叹了口气,但语气满是宠溺:“歌儿,这段时间你都瘦了一大圈,再这样下去,怕是到时候连订婚的礼服都得再改改。”
正是一月底,刚过完了年。
初十那天,叶轻臣的父母会回来跟裴家的人见面,到时候好商量两人订婚的具体日期。
但裴歌最近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离上次的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但她还是经常做噩梦。
而且她已经很久都没出过门了。
后来,平安夜那天晚上是叶轻臣找到了她。
不知为何,对方明明没有得逞,但她就是觉得很恐惧。
比前年经历的那场迷奸还要让她恐惧上一万倍。
那晚上,谁都没有拯救她,是她自己救赎了自己。
那个人渣随身带了刀,他脱裤子时掉出来了,就是那把刀救了她的命。
饶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裴歌都很清楚地记得温热的鲜血喷涌在自己脸上的感觉,糊住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天空有烟花炸开,但是她眼里只能看到一片血色。
那男人抽搐几下倒在她身上,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窜入鼻息,让她作呕。
她却握着刀手都没颤一下,捏着刀柄就往更深处捅进去,黏腻的血浸了她满手。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极限也到此为止。
但她仍旧感谢叶轻臣。
他拨开那个男人的身体,脱下衣服将她裹进怀里,眼神带着沉重的痛意跟心疼。
她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抓着他的手,嗓音发颤地对叶轻臣说:“轻臣,我杀人了。”
她活了二十年,凡事都做的出格,但真的要见血,她心理素质没这么强大。
叶轻臣捂住她的眼睛,不管她脸上多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安慰她:“别看别看,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不是你的错……”
那个人后来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裴歌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叶轻臣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她只摇头。
后来她也是拒绝去医院,她跟着叶轻臣回了他的住处,在浴室里疯狂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皮肤被她搓得发红,一想到那只手碰过她的皮肤,裴歌就一阵作呕。
她动作越是癫狂,在某个临界点就不禁想到第一次被人强暴的经历,虽然没有清楚的记忆,可事后她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跟上次相比,这次还只是被人猥亵了几下,她就呕得受不了,恨不得能换一身皮。
至今裴歌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
她在浴室里呆的太久,叶轻臣敲了好几次门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水声淅淅沥沥,他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没多想就硬闯了进去。
裴歌当时正背对着浴室的门蹲在地上,全身赤裸,头顶淋浴水声簌簌,听到开门声漠然地回过头来望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他。
浴室里一点氤氲的水汽都没有,冰冷刺骨。
叶轻臣走过去,水珠溅在他身上,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她洗的根本就是冷水。
这时候也顾不得她穿没穿衣服,伸手扯了一旁的浴巾就朝她走过去,顺手将淋浴的开关给关了。
“歌儿……”
他一句话还未说出来,就倏然被人抱住了肩膀,她埋首在他怀中,闷闷地说:“我们结婚吧。”
叶轻臣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不着寸缕,浑身冰冷,好似一块巨形冰块贴着他,叶轻臣脑子一白,脑海里无线循环她这句话话。
偏偏裴歌抬起头看着他,他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只让目光停留在她那双受了伤又湿漉漉的眸子上。
她抓着他的手,又问了他一遍:“我们结婚,好吗?”
他几乎只能凭着本能点头。
即便心里有道声音在嘶吼着,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一时冲动。
就在数个小时她才明确地拒绝了你的邀请,几个小时后就要跟你结婚……傻子都知道很梦幻。
可他还是点头了。
她头发全湿了,冰冷的水珠顺着身体肌理往下滚落,叶轻臣心疼得不行。
他用浴袍裹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出去放到沙发上,又拿出毯子将她捂住,然后重新去浴室给她放热水洗澡。
后来他亲自守着她,到点了又将她抱出去。
某个瞬间,裴歌在他怀中小声地抱怨:“血腥味太重了,怎么洗都洗不掉。”
叶轻臣心脏一阵刺痛,只能一遍遍地安慰她。
她身上其实还带着酒劲儿,但整个人很悲伤、很脆弱,窝在被子里安静地任由叶轻臣替她吹头发,闭着眼睛,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叶轻臣事无巨细地照顾了她好几天。
她后来生了一周的病,他替她瞒着裴其华,只说她跟他一起外出到其他城市旅游去了。
时不时她还强打起精神配合着他拍几张照片发给裴其华,但往往是照片一拍完嘴角扯出来的笑都还未及时收回去,人就倒了下去。
偏偏裴歌很任性,她死活都不肯去医院。
叶轻臣便由着她,请了医生来家里给她挂水,他连班也没去上了,一直就在家里照顾她。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折腾一周,她的身体终于好些了。
这些天虽然他一直在照顾她,但两人其实说话的时间很少,他也自动将她那晚上说的要结婚的之类的话当做她意识不清醒时说的胡话,但没想到,裴歌竟然还记得。
那天裴歌精神好了很多,烧也退了,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喝粥。
吃到一半,她吃不下了,放下勺子,叶轻臣坐在她对面,央求她:“你这一周瘦的太多了,再吃一点吧。”
她摇摇头,扯了纸巾擦嘴。
裴歌看着叶轻臣,开口:“那天我不是开玩笑的。”
叶轻臣一顿,他望着她:“什么?”
“我说结婚的事。”她说。
他怔住,随即嘴角勾了勾:“歌儿,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回来的,你说的话,我会当真的。”
她点点头,眼神很坚定:“我没有开玩笑。”
“不后悔?”他问。
裴歌继续点头:“嗯。”
她病好了以后,就把江雁声的微信和电话都给拉黑了。
而她跟叶轻臣的进展快得连裴其华都措手不及,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从裴歌嘴里一句话都问不出来,她只说已经和江雁声分手了。
叶轻臣最近天天都来,但也待不了多久就要被裴歌赶走。
就算陪着她,两人也说不上什么话,裴歌比以前沉默了许多。
临近两家家长见面的日子,叶轻臣看着裴歌最近都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其实很想找她谈一谈。
可几次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欲言又止。
比起裴歌,其实好像他才是诚惶诚恐的那个,即便知道是假的,他也希望能一直假下去。
她现在不喜欢他了,但至少曾经喜欢过,以后肯定也会喜欢上的,叶轻臣想。
只是裴歌最近太宅了,他跟裴其华都希望她能出去走一走。
初七这天是各公司开工的日子,于是裴歌跨出第一步,打算去接叶轻臣下班。
裴歌来了以后,他亲自下去接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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