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3) (第2/2页)
“谁说的?”张公主白眼翻出天际,“要不怎么说,现在的人呐,看见刮风就觉得要下雨。幸亏你是摄像不是记者,不然还指不定要怎么在大报小报上编排我。”
话音刚落,张公主微微一顿,脑子里把谢鼎的身形外貌又再过了一遍。
额……好吧,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氛围感,的确挺让人难忘的。
“虽然吧,他的气质……的确不错,但是这个爱好跟工作,谁能受得了?”
“我估摸着,他是难逃打一辈子光棍的命运了。”
“我怎么看你刚刚对人家,好像特别……”
上……上心。
一句话没说囫囵,就被公主殿下凌厉的眼刀直接腰斩。摄像大哥:所以,您就……只短暂的爱了一下呗?不过这是不是……也忒短了?
看着张淼持续自我放飞,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摄像大哥也实在不想继续欣赏公主殿下的“摆烂大赏”,原打算摸个手机出来装聋作哑,手往裤袋里一送,咦?咋是空的?
NO WAY!!!
好容易跟媳妇儿提前申请了两年的零花钱,一次性付款买了最新的果机,要是丢在路上,就算自己不心疼死,怕是回家也会被媳妇儿活活打死。
弱小……可怜……但足足一百八十斤。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手机…手机不见了!”摄像大哥第一次一往无前,向着方圆十里蛇类最密集的地方直直冲刺。奔了没两步,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动了,又再忙不迭跑回来,呼哧呼哧的扛起设备,原路返回。
张公主的反应在摄像大哥背影消失后的第四秒才出现。
“那……手机丢了,就再买一个呗。”
“慌里慌张的样子!”
“没点儿大将风度。”
呵呵,所以别相信什么临危不乱,那只是大脑对现有资源做出计算之后,给出的高低不同的容错率罢了。
此时还不晓得摄像大哥已经孤身踏上寻访手机之旅的江子木谢鼎俩人,还沉醉在森蚺房的超清晰画质中,一边唠嗑,一边看蛇。
“对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墨尔本。”谢教授咬咬嘴唇,极力克制想要摩挲胡子的想法。
“华国人总要过年的,不管身在何处。过年也总要团团圆圆,家人齐聚。我看你这一次,铁定又是不会回去探望叔叔阿姨了?”
江子木抿抿嘴,“谢爸爸跟谢妈妈是保持着华国特色的经典华人代表。我爹妈嘛……呵呵,你知道的啦,这么说吧,我这种不靠谱的,居然能成为我们这个三口之家中最靠谱的,你就明白那俩人能有多离谱了。”
“所以你回去,叫探亲,叫团圆,迎接你的随时随地都是家的温馨;我过去,运气好的话,等于住了个家庭旅店,运气不好,闭门羹吃到饱。”
谢鼎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对于江子木父母自在洒脱的人生信条,自己始终抱持着尊重的态度,但是想想江子木从小到大被她的活宝父母一坑再坑的经历,总觉得从自己父母口中听到的那些真人真事,简直跟德云社的段子一样让人捧腹。
“需不需我帮你带什么过去?”
“谢谢谢老板先。”江子木眨眨眼,“我这也没啥特别的,你就好好回去,跟谢爸爸谢妈妈待几天,好好陪陪二老就够了。”
“其实也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我这次回去,主要是顺道再去一趟南澳跟塔斯马尼亚。有两个科研机构在那边,给我发了邀请,做个短期的学术交流。”
谢鼎一边说,一边拆了绑在脑后的头绳,把许久没修剪的及肩卷发,随意的理一理,然后重新绑回去。
“啧啧,”小猫咪不无羡慕的点头,紧跟着调侃。“看看咱们的谢大教授,现在人生的两大乐趣——玩蛇,烫头,缺一不可。”
谢鼎嘴一张,笑声跑在了话语前头。眼睛一眯,无奈的看向江子木,连眉心都笑到皱起来。
“说了多少次!我这是隔代遗传的自然卷!!!”
江子木不置可否,一边笑,一边回想刚刚谢鼎的话,咂摸咂摸,还是一把子羡慕。
“老谢,我也好久没去南澳了。等啥时候那边的研究所再找你,你就捎上我呗?”
“我是真的想去开开眼。”
“行。”谢教授斩钉截铁。
江子木小爪爪一对,人生还是充满可能充满希望呐。
“你可至少提早一个月通知我。我好多花点时间把相关背景知识重温一遍,免得露怯。”
谢教授突然正色,即便是老友闲聊,关于专业的问题还是马虎不得。
“书本知识你掌握的足够了,很多时候,尽信书不如无书。”
“况且,研究动物种群,要走出去,要多看,亲身接触,融入其中,才会有非同一般的发现。”
小猫咪捣蒜式点头,“那……”
拖了好长的尾音。
“老谢,要是我四十岁还单身,咱们就组个团,你带队,去亚马逊研究野生爬行动物吧?”
“我自告奋勇,给你当人肉引蛇器。”
谢鼎眼睛发亮,刚想应下,脑子一转,诶,瞬间抓住了江子木的逻辑漏洞。
“刚刚是谁,一口咬定自己这辈子结不了婚来着?”
江子木被这个反问搞得一懵,然而不过0.01秒,小猫咪立刻反应过来,开始打哈哈,“是我是我,哎呦,我就是……放一个时间点在那儿,显得……比较有仪式感嘛。”
谢教授舔舔嘴唇,自问自答。
“口口声声的结不了婚,心死认命。你心里要真的这么想,哪儿还用等到四十岁的关口,等你这综艺节目一录完,咱们直接飞南美……”
谢鼎学着江子木刚刚的样子,狂拖尾音,低沉又带磁性的嗓音,倒是没让人觉得厌烦。
江子木抿抿嘴,扭过身子,合掌朝着大神拜了拜,“闭嘴吧,闭嘴吧。”
“得,得,算我刚刚心口不一成不成?”
小猫咪嘴一撅,再次吃瘪,“那……我怀抱一个美好的愿望不可以啊?我这……母胎solo想垂死挣扎一下不行啊?”
“我…我……就算是听见医生宣告死亡了,我的意念还想拿着除颤器帮自己抢救一下……有什么错?”
江子木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憋屈——对,很多事儿是身不由己。但是接受残酷现实的同时,就不能存留一丢丢私心,暗暗揣起一个渺小的渴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