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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神初六年

  11 神初六年 (第1/2页)
  
  小船离河岸有一步的距离,且船身有一定的高度,撑船郎正想下来托她上去,却见阿来抱着棉袄等物轻轻一跃,已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身旁。他多看阿来一眼后向舱内通报了一声,便引她入内。
  
  船舱之中宽敞温暖,几案中间摆放的红铜熏炉中透出丝丝缕缕的青烟蜿蜒而上,角落炭盆里的青色瑞碳烧得正旺,碳火下面置着白檀木与熏炉中的苏合香缠在一处十分好闻。船舱两侧的窗棂用木条架起一条缝隙用作通风,一道素色的垂帐将船舱分作里外两间,垂帐之后的人影隐约可见。
  
  不必说,外面乘船的青年郎其身量气貌一看便知出自军中,阿来进到船舱后的目之所视皆是上品,单这青色瑞碳一物都是连谢家都用不起的胡国贡品。阿来识得此物还是因前两年东叔去洞春给本家送年礼,回来时带了十几斤,她被叫去把瑞碳搬到库房时东叔说这是上好的精碳,让她偷偷拿点回去,被她拒绝了。
  
  阿来觉得自己方才贸然喊住人家有些鲁莽,忙对垂帐后的主人躬身行礼:“小仆打搅足下了,只是乐音入耳□□,还望恕罪。斗胆请教足下演奏此曲的乐器为何,曲名为何。”
  
  垂帐内的人没有直接开口回答她,乐声再起,曲调依旧低沉,却带出一种苍劲和坚韧,阿来听得心中砰砰直跳。虽这孤船之主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说话,却是已经用乐声回应她了。阿来盘腿坐在帷帐前的蒲团上,全身心地投入到变化无端又直击心灵之声中。
  
  成长道路的每一个漫漫长夜都有阿母的故事相伴。从阿母的口中她仿佛已经踏遍了大聿一半的江山湖泊,行走在万仞险峰之巅,偏偏对音律一类一概不知。阿母提及过四弦十二柱的阮,十三弦的筝,也用语言描绘过诸多乐器的模样。阿来脑海中对这些乐器的外形有大致的概念,却因身在对音律全然不感兴趣的谢家,怎么也无法想象《梅花三弄》是如何的明快清丽,《广陵散》又是怎样的纵横灿烂。
  
  原来乐曲有这般摄人心魄的魔力。
  
  随着乐声流淌,阿来情难自禁再次落泪,垂帐之后忽然响起清脆的女声:
  
  “我家主人问娘子为何落泪。”
  
  阿来道:“仆因为此曲想到仆之身世,难免伤怀。”
  
  那人道:“此曲名为中离,是我家主人自创的击筑曲子。”
  
  “击筑……”
  
  “对,小娘子可听说过高渐离击筑的故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阿母自然也跟她说过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刺杀秦王之事悲壮无双荡气回肠,让世人永远记住了荆轲。人生在世若不能成就一番大事,起码也要闲邪存诚敢作敢当。
  
  可为什么她的生父会是谢太行这样的卑鄙小人?
  
  阿来不解也不愿接受,她根本不想自己的骨子里流淌着谢太行的血。
  
  中离曲让阿来动容,情不自禁念叨起了自己的身世。
  
  谢公阴毒,谢家非她立身之地,需尽快离开。而眼下北方荒灾未过南地战火未熄,谢家势力又遍布整个绥川,逃奴没有身份文书她们离开谢家容易,可想要突破歧县城门却是难事。更何况阿熏对她的恩情似海,她还未来得及报答,不甘就此离开。
  
  胸中郁气难纾,曲调忽而一转,打断了阿来的自言自语。
  
  阿来幡然清醒,她竟念叨起了自己的私事打扰了主人家击筑的雅兴,连忙致歉。阿来暗暗懊恼,不知这船主的底细,怎能因为一首曲子就放下心防?好在她未详细提及谢家名头和谢太行名讳,不然万一对方与谢太行有交情岂非引祸上身。赶紧擦去眼角的眼泪,阿来说她已经知晓乐器和曲名,不便再打扰,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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