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7【为苏轼翻案】 (第2/2页)
既要是蜀中籍贯,官职还不能小,同时名声还得好。
闻言,常玉坤出声道:“臣举荐开封府尹何栗。”
“何府尹乃眉山人,且是状元郎,官声极佳,由他去正合适。”谢鼎点了点头。
韩桢拍板道:“内阁拟旨,任何栗为西南安抚使,即日出发,随兖州军入川,巡慰成都府路、利州路、梓州路、夔州路。”
“臣领命。”
谢鼎应道。
忽地,韩桢想起一个人,问道:“苏迪如今官居何职?”
时任吏部尚书的赵鼎立马答道:“如今在进奏院任《青州早报》刊编修。”
韩桢吩咐道:“授苏迪安抚副使,让他也一块去。”
三苏在蜀中极富盛名,苏迪作为苏轼之孙,苏过之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谢鼎沉吟道:“陛下既然想借用三苏的名望,不如替苏东坡翻案。”
“倒苏之风还没结束?”
韩桢诧异道。
赵佶这厮高举新政大旗,为自己牟利,而苏轼作为元佑党党首,自然被针对的极惨,不但禁止民间流传苏轼的诗词,就连全国各地刻有苏轼诗词碑文的石碑,都被尽数砸毁。
说实话,若非梁师成苦苦哀求赵佶,苏东坡的诗词还真就彻底绝迹了。
连带着黄庭坚、李之仪这些苏轼门徒也惨遭牵连,大量文集被烧毁。
韩桢知道倒苏这件事儿,却不知道是甚么时候平反的。
谢鼎答道:“回禀陛下,自伪宋崇宁二年至今,倒苏之风便一直没有停下,宣和五年,太白星白日可见,净街候惧之,下令捣毁元佑党籍碑,然王黼、蔡攸等人却阴奉阳违,并未实行。我朝新建,臣忙于处理政务,一时疏忽,还请陛下恕罪。”
“与你无关。”
韩桢心下一喜,吩咐道:“传朕旨意,捣毁全国各地元祐党人碑,为苏轼等元祐党人平反!”
元祐党人碑是蔡京唆使赵佶搞出来的,将自己的政敌,全部弄上榜,杀人诛心。
赵佶甚至亲自在碑上提文,将碑上之人打为奸党,永不录用。
碑上人数高达三百之众,其中不光有旧党,还有不少支持新党的官员。
韩桢替元祐党人翻案,能够收获一大波蜀中的民心。
“陛下英明!”
赵鼎等人齐齐高呼。
就在这时,刘昌禀报道:“陛下,谷副院长求见。”
“宣。”
韩桢大手一挥。
下一刻,谷菘兴匆匆的走进大殿,见谢鼎等人都在,便收敛神色,恭敬的禀报道:“启禀陛下,扑卖会圆满结束,共凑得一百八十六万贯招幌费。”
嘶!
这个数字,让一众大臣面露惊诧。
好家伙,一场蹴鞠大赛而已,仅是招幌就筹到近二百万贯,这一来二去,陛下非但没出一分钱,反而还赚了八十六万贯。
刘宓朝常玉坤使了个眼色,常玉坤立刻会意,沉吟道:“陛下,蹴鞠大赛预算为百万贯,眼下招幌费已是足够了,不知可否匀一些给户部,留作举办大礼仪之用。”
韩桢将大礼仪之事,全权交给常玉坤。
钱么,自然是从国库走。
眼下见到谷菘筹得这么多招幌费,立马动了小心思。
谷菘顿时不干了,感情上我这来化缘了是罢?
我他娘的辛辛苦苦搞扑卖会,你们内阁与户部倒好,坐享其成,伸手就要分钱。
念及此处,谷菘婉拒道:“常相有所不知,百万贯只是赏金而已,各社团食宿以及来往京师的费用不算在内,此外还得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况且,除开筹办蹴鞠大赛之后,本官还要筹备蒙彩之事,处处都要花钱,实在是爱莫能助。”
刘宓笑呵呵地说道:“谷院长才能出众,有陶朱公之手段,筹款易如反掌。本官也不多要,三十万贯就够了。”
“刘尚书说笑了,国库充盈,三十万贯不过九牛一毛。”
谷菘是咬死了不松口,反正就是不给钱。
举办蹴鞠大赛的费用,全部由韩桢从内帑支付,否则朝廷百官怎会如此爽快的同意百万贯巨资的赏金?
所以,这些钱到时候有剩余,也会尽数归内帑。
国库是国库,内帑是内帑。
国库是有钱,这没错,但有机会从陛下的钱袋子里掏钱,朝臣们会绝不会放过。
这时,韩桢开口道:“大礼仪乃文坛盛会,盛况不弱于蹴鞠大赛,常卿也可举办扑卖会筹款。”
见陛下开始拉偏架了,常玉坤与刘宓只得闭口不言,脑中开始思索扑卖会的可行性。
大礼仪乃文坛盛会,让商贾参与其中,难免会沾染一些铜臭之气。
可一想到能为国库省下大几十万贯,常玉坤等人不由一阵心动。
见状,韩桢暗自摇头失笑,看着谷菘道:“钱暂且放在伱那,蹴鞠大赛与蒙彩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漂漂亮亮,南方与蜀中可以酌情多邀请几个社团参赛。”
“臣领命。”
谷菘应道。
商议完蜀中的事宜后,韩桢又将目光落在史文辉与张叔夜身上,问道:“福建何事动手?”
张叔夜朗声道:“启禀陛下,匡都帅昨日已到杭州,并上呈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目前粮草、军械等辎重调动还需几日,预计在月底前后正式对福建用兵。”
“好。”
韩桢点点头,不再多问。
打一个小小的方七佛而已,海军、陆军联手,又有张俊做内应,不需要他过多关注。
眼见内阁以及一众部院主官都在,韩桢朗声道:“朕欲改制翰林院。”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
谢鼎疑惑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改制?”
韩桢缓缓说道:“翰林院汇聚一国之精英,却整日养名,苦熬十数载,才能得入阁与外放的机会,岂不是浪费人才?”
翰林院作为国家的储才机构,非科举前三甲不可入。
可以说,能进翰林院,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进了之后呢?
美其名曰养名,实则每日都在虚度光阴,然后苦熬个十几二十年,熬出头了,入阁为宰,或外放为一省大员。
没熬出头,那就只能在翰林院待到老。
既无实践,又无执政经验,这样的人入阁和外放,岂不是在拿皇帝和百姓开顽笑?
本来韩桢是打算直接取消翰林院,后来想了想,决定先留着,改成类似智库的机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