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爱执意一错再错 (第1/2页)
我在听到那此起彼伏的枪响后,整个人毛孔都竖起来了,我不敢想那人是谁,我也不敢相信他是谁。
逼近的枪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就仿佛在门外炸开,近在咫尺般的尖锐刺痛了耳膜,有保镖在高喊,“小心九爷!”还有的干脆大声叫出来,“容哥,您三思!”
当我听到那一声容哥后,我整颗心都瞬间提了起来,我确定是他来了,纪容恪来救我了。
我飞快从床上跳下去,在跳下去的过程中,由于我太过着急,直接头朝地栽了下去,我捂住被磕破的额头,粘乎乎的血迹粘在指尖,刺鼻的腥味勾起我作呕的反胃感,我将那粘稠的血丝捻了捻,我此时早已经激动到感受不到疼痛,只有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恨不得立刻飞向在外面为我厮杀的男人身边。
我冲向铁门,我用力摇晃拍打栏杆,抓住任何可以抠紧的地方,仰面朝着那窗口大喊,保镖顾不上我,没有人应答,外面嘈杂一片,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将耳朵贴在铁门上,仔细聆听外面一切声音,我从那不断叫嚣和抨击的枪声中听到了纪容恪略带沙哑的嘶吼,“放人。”
保镖一直在此起彼伏的喊着容哥您冷静,先把枪放下。
似乎是他劫持了什么人,使保镖束手无措,我第一念头想到了丽娜,那个十分嚣张而傲慢的女人,我觉得他一定是劫持了她,才让保镖如此惶恐。
我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着铁门叫喊他名字,纪容恪听到了,他无法冲过来,外面围堵了层层人马,他顶多带着何堂主一个,以和九叔交涉为由使对方放松警惕,才将他放进来,不然他也不可能进得来,带过多保镖一定会引起九叔这边的怀疑,他孤军奋战的样子虽然那般潇洒,可我此时更记挂他的安危,哪怕我清楚纪容恪是战无不胜的,可我也知道人总有失手,一旦他失手了,后果不堪设想,九叔绝不会容下他闯地牢劫持丽娜的所作所为,他未必能活着出去。
我想到这里疯狂的喊他名字,我让他走,不要用这种极端方式来救我,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可我已经喊得喉咙出血,我咽一口唾沫都能感觉到那血腥的甜咸味。
纪容恪听到我声音,他更加愤怒命令保镖打开铁门,语气内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凶狠,我听到外面寂静了几秒钟后,九叔说了一声开,铁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打开,我终于在被囚禁了无比漫长的一夜后看到了天日,看到了人海,也看到了他。
是真的人海,足有百余名保镖将地牢外的走廊占领得密不透风,这里不过一百多平米,这么多高大勇猛的男人几乎将每个角落都占满,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身体,而在这令我震惊的人海之中,我发现了纪容恪,我看清楚他禁锢在怀中的人质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霎那间凝固,又霎那间喷涌。
我用力捏紧拳头对看着我确认我是否还安好的纪容恪大吼,“你疯了吗?”
他劫持的人质竟然是九叔!是九叔!
那个一脸阴毒连眼神都充满杀气和残暴的男人,那个执掌九龙会五十余载,创造无数黑帮记录的大佬首领,竟然此时被纪容恪用一把枪抵住太阳穴,两条手臂反锁在身后,无比狼狈的看着我,用可以杀死我的眼神吞噬着我。
我手开始颤抖,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连眼皮都在跳,他隔着人海与空气打量我许久,他还是不确定,他问我受伤了吗,我呆滞得摇头,他又问我孩子还在吗,他问这句话时,明显眼睛里是有一丝惧怕和紧张的,纪容恪真的很在意这个孩子,他真的很爱这个骨肉。
我所有的庆幸,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
我感激孩子如此顽强,还在我腹部安静的躺着,不然我会愧疚死,我会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拼了命孤闯地牢,甚至不惜以劫持九叔而反叛挑衅整个九龙会,如果他得知孩子不在了,因为我的不小心而不在了,他会不会崩溃。
但现在我觉得这样一幕太恐怖了,九叔身上的白色丝绸唐装已经被纪容恪压得褶皱,他没有任何可以动作的余地,只能在他怀中任由纪容恪往前推行,他们站在距离我最近再也不能前行的地方,我们中间隔了二十多名保镖,大批都在纪容恪身后,想要堵截他的退路,可没有一个人敢冲过来,哪怕是偷袭,也没有。
相比较那些此时已经懵了不知所措的保镖,九叔要冷静淡定得多,他在纪容恪的挟持下一步步往前走着,他竟然在这时还笑得出来,“容恪,九叔给你了你三天时间,怎么才第二天就迫不及待了。”
纪容恪脸上肌肉绷得紧紧的,看得出他急了恼了疯了,他通红的血丝里满是倦态,可见他昨晚一夜没睡,而他此时满脸杀气,将所有保镖都震慑住,他们一面担心九叔安危不敢轻举妄动,一面又惧怕纪容恪身手和狠毒,担忧自己会成为枪下亡魂,纪容恪连在大街上都敢杀人,更不要说九叔隐密性极高的地牢,连条子都找不到,谁又敢让条子知道呢,这可是穷凶恶极的地方,是九叔所有丧心病狂的见证地。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看到了,当灯光亮起时,墙壁上到处是血,四溅的,喷发的,抹上去的,那触目惊心的手印和连带着头皮的发丝,还有半截手指,有类似人皮的东西,藏匿在每个阴暗的角落,当光亮来临,这些残暴都浮出水面,用它仅剩的一丝不甘怨恨的灵魂,对这个权势主宰一切的悲惨世界发出控诉和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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