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生物灯塔 (第2/2页)
我就是通过那移动的超越之门,而感知到了梁岸生的气息。”
陈宴实在没忍住,在心里为苗水生喝了一声彩。
他猜的完全正确,因为事实确实如此——那个移动的超越之门,就是外形看起来像是猫咪,实则是某种超自然渡轮的【第十八月】!
【第十八月】和动物园的具体关系,陈宴已经很清楚了——
【第十八月】和动物园是一体的。
上一次他进入动物园的时候,成为了导游的三叔(也是苗水生感知到的三叔)曾在面对火药店众匪时明确说过,【水族馆的现世锚点位于一艘名为【第十八月】的渡轮之内】。
也就是说,在更深层次的世界中,位于亚楠市的拜伦维斯动物园,和位于戴斯岛的水族馆,是连接在一起的同一个空间。
只是现实中的入口不同。
那么,苗水生之前的情况,就是通过自己的加强版生物灯塔,感知到了第十八月,再通过第十八月感知到了动物园内部已经成为了导游的三叔。
这个生物灯塔有点牛逼啊……不仅能做到大范围覆盖情况下的信号收发,还能辐射到更深层次的世界里去。
想到这里,陈宴忽然问道:
“是不是每天只有固定的时间能感知到梁岸生的气息。”
苗水生道:
“是的,必须在每两个小时一次的《拉格朗日时间》里才行。”
当年的苍耳……还未改名苍耳的苗应初,和发现《拉格朗日时间》的约瑟夫·拉格朗日是同班同学。
但按照陈宴的了解,在约瑟夫·拉格朗日发现【现世】与【更深层次世界】之间的“电信号交汇点”《拉格朗日时间》时,苗应初应该已经变成了苍耳,离开亚楠市,出海前往“承载亚人王的科考船曾经到达过的地方”了。
所以,从时间上来看,苗水生知道《拉格朗日时间》,是后来苍耳回到亚楠市之后,才告诉他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
陈宴几乎不犹豫的说道:
“你想让我帮你对付梁岸生。”
苗水生毫不掩饰:
“是的。”
那么,我们目标一致了。
陈宴心里有点激动,忽然从天而降这么一个帮手,他实在是惊喜的很。
他和动物园里的那个三叔有两次见死不救之仇,虽然他现在的位置和三叔的位置也算是“阴阳相隔”,但他迟早是要回到动物园里面的,而等到下次再见到三叔,像上次那样手下留情的情况,大概率是不可能出现的。
三叔这人睚眦必报,陈宴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
想到这里,陈宴联想到苗水生。
本质上来讲,苗水生也是三叔。
那么,苗水生会不会和三叔有一样的算计呢?
三叔阴人的手段让陈宴直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三叔是天生的坏种,也是很高级的坏种,他阴别人的时候,别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耍阴招,甚至会对他感恩戴德,直到最后结局被揭晓的那一刻才知道三叔做的到底是什么。
考虑到苗水生的城府和一些潜在的威胁,陈宴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并告诉自己:
‘我未必要和动物园里的三叔拼个你死我活,也未必一定要和苗水生合作。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关键的是要知道苗水生要做什么,能够借到他的力量,让他的力量成为我的安全保证。’
陈宴几个念头之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等待阴谋的降临是最愚蠢的做法,在面对三叔这种人的时候,主动出击才能获得胜利的可能:
“你之所以能感受到梁岸生,是通过一个动物园位于现世的锚点,名为【第十八月】。”
当【第十八月】四个字说出口时,苗水生竟做出“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
苗水生显然知道【第十八月】的事,但又知道的不是很多。
“我曾听说过那东西。”
苗水生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
“第十八月,那是传说中名为【萨隆美尔】的巨轮,冰川时代承载碳基生命最后希望的救世方舟……如今竟成了动物园位于现世中的锚点……
其实想想也是,当初威廉·马斯特得到了科考船上珍贵之物之一的亚人王尸体,和那些文献……
他理应从中得到一些冰川时代的古代科技。”
他在说什么。
陈宴还没来得及问询,身边的奥斯曼狄斯竟开口了。
“什么救世方舟。”
他语气不屑,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丧尸。
“不过是一群狱卒搞出来的安全屋罢了。”
嗯?这是什么说法?
听着奥斯曼狄斯的说法,陈宴忽然想到,克莱恩说过,【第十八月】的【萨隆美尔】这个名字翻译过来,叫【摇曳之眼】。
克莱恩在抓到第十八月的时候明确说过,“它是神明之眼,它所见即为神明所见,而神明视野所触及之处便是祂的神国。”
就单单从这个描述来看,这个神明八成是个邪神……
而奥斯曼狄斯说【第十八月】是“狱卒的安全屋”,这个短语的意思在一定程度上和克莱恩的描述重合了——
如果整个世界都是监狱,凡人皆是囚徒,神明是典狱长,那么【第十八月】所代表的“眼睛”就是监视者和狱卒。
话说回来,动物园老虎区的现任管理员,拜伦维斯集团神经建构科的前任副科长,万·布林墨什收到的一封信里,也提到过一种冰川之下的“僵尸鱼”,那种僵尸鱼被万·布林墨什写在《应用报告》里——【于未知神话中的称谓:监视者】。(第753章)
陈宴心想,冰川之下名为【监视者】的僵尸鱼,和拜伦维斯集团以冰川科考船上的未知知识制造出来的【摇曳之眼】(第十八月),总感觉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陈宴这次回忆和思考的时间比较长,在他沉默的几分钟里,苗水生询问奥斯曼狄斯:
“那些历史已经大都被封禁,流落出来的也大都不可考了,你为何能如此笃定呢。”
后者虽然一副过度劳累导致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但说话还算符合逻辑:
“一个时代的落幕总不可能无法在世界上留下半分痕迹,用你们的话说,物质是不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