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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包厢内仅剩他们二人。
顾扬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抬手递给池鱼,淡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池鱼怔了下,瞧了眼顾扬,却是默不作声的接过茶杯,捧在手里。
而顾扬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的在她的脖颈处掠过,瞧着那处显眼的红印子,他的眼眸神色沉了沉。
上午他就得了风声,所以央亟今日的所行所动,皆在他的掌握中。
至于池鱼脖子上的红印子,他过于知道是谁留下来的。
看的有些刺目,顾扬敛下眼底神色,蹙了蹙眉头,却没出言挑破。
池鱼不清楚,但他在暗处瞧得真切。
央亟在这些年里从未放弃寻找池鱼的任何机会,他自然清楚,时至今日,央亟仍旧未对池鱼死心。
至于是哪种不甘,他们都是男人,顾扬过于心知肚明了些。
他也不免觉得可笑,事到如今,央亟难道还在妄想着会和池鱼重修于好吗?
痴人说梦。
不过,若不是他这些年里一直在暗中出手阻拦,恐怕央亟早在三年前,就找到池鱼了。
纠缠不休的,令顾扬既是担心,又是厌恶。
担心于池鱼会服软心软,厌恶于央亟厚颜无耻。
想着,顾扬把玩着玉骨瓷杯的手松开又攥紧,语气多了抹冷意。
“池池,这么多年过去,你就没想过向他报仇吗?”
池鱼被他这句话震了下。
被人戳破了心事,她忍不住扬眉看向一侧的顾扬,亲眼瞧见了他眼底的不甘。
池鱼不明白顾扬为何不甘,但她有些心惊,曾几何时,顾扬会是这般凌厉?
“顾扬。”
池鱼不想将顾扬一并拉下浑水,她忍不住抓着衣角,低声道,“都过去了,真的。”
停顿了下,她低了低头,沉声道,“我认了,所以,我不恨他。”
但真的不恨吗?
明明是无可奈何的妥协。
不认命又能如何?
陷入淤泥里的她手无寸铁,想要向高高在上的央亟报仇,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只要央亟愿意,就会有千万种折磨她的办法。
生活不是影视剧,她卑贱如弃履,温饱都成问题,拿什么去斗,去争?
更何况,她还有了阿粤。
池鱼心乱如麻,闭了闭眼,强忍着所有的不甘,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待池鱼跟着顾扬出了包厢,路过狭长幽静的走廊,另一端徐徐而来的两道身影,令池鱼微微一怔。
竟然是央亟!
而他身边亲昵依偎着的娇小女人,正是他的未婚妻,褚颜。
不知二人正低声说着什么,央亟的脸上有着难得的温柔,甚至是配合着褚颜,嘴角上噙着抹笑意。
池鱼被这郎情妾意的姿态看的刺眼。
曾几何时,她想逗弄央亟笑一笑,都难如登天。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怪不得央亟不择手段也要和褚颜在一起。
这才是他的心尖尖上的人。
池鱼想匆匆避开,却被对方拦了下来。
“顾扬!”
走廊里扬起女人惊喜的声音,“这么巧,竟然在这儿碰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