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陈撕诚拍的啥 (第1/2页)
电影看完了,分析也说完了,把韩露给整沉默了。
刘尚转头问身旁的韩露:
“感觉咋样?”
韩露顿了一下,无奈地岔开话题:
“我感觉有些对不起剧组里的演员,他们陪我折腾这么久,结果就造出这么个玩意,我的时间被浪费无所谓,对他们,我是有一点愧疚感的。”
刘尚毫不在意地说:
“这个你还真不用愧疚,他们是拿片酬的,没少给他们一分钱吧?作为演员,就是要做好演到烂片的准备,再说了,你这也不是烂片啊。”
韩露撇着嘴,看着屏幕上《隐入尘烟》结尾的画面定格:
“你带我看这部电影,不就是来对比我的是烂片嘛。”
刘尚笑了笑:
“当然不是,只是质量稍微比它次一些,但肯定算不上烂片。”
刘尚说着站起来,拉着韩露:
“走,带你出去吃点东西,看点合家欢的电影,看这个电影太压抑人了。”
“好嘞。”韩露站起来,“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用不用化妆啊?跟你出去怎么也得捯饬捯饬。”
刘尚挥挥手:
“无所谓的啦,你想打扮就稍微打扮一下,别浪费太多时间。”
韩露点头,把刘尚推出房间,在里边换起衣服。
不一会,刘尚探出脑袋,指了指自己:
“能看得出来我化过妆了吗?”
说实话,刘尚没怎么看出来,他挂着笑脸:
“挺好看啦,赶紧走吧,餐厅定好了位置。”
“来了来了,我找双鞋子。”
“嗯,我下去发车。”
楼下停车场,刘尚给影院里的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给安排一个影厅。
说完话,韩露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刘尚撂了电话,笑着说:
“出发。”
韩露拉开副驾驶的镜子左看右看,忽然妩媚地问:
“giegie,我坐你的副驾驶,弄得到处香香的,你女人闻到了该不会责怪你吧?”
刘尚开着车,头也不回,敷衍一句:
“不会。”
韩露戏精上身,又说:
“哥哥,你带我去看电影,你的女人不会生气吧?”
“不会。”
“giegie,你要带我看什么电影啊?一定要换欢乐的哦,我不想再看苦大仇深的了。”
“嗯,带你去看暑期档的大制作,《外太空的莫扎特》,你之前挺喜欢的导演陈思诚拍的。”
“哇,上映了啊,我之前还关注来着,后来就给忘了,不错不错。”
...
电影看完了,韩露更沉默了,她坐在影厅椅子上,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刘尚叹口气,给韩露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这部电影能拍得这么烂,我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找乐子的。”
韩露忽然噗嗤一笑:
“嗯,找到乐子了,刘哥,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是想说,陈思诚这样的大导演都在拍烂片,我只是没拿奖,有什么堕落下去的理由呢?我明白了,我会振作起来的!”
刘尚楞了一下,嘴角干抽,不住地点头:
“啊对,是这样的。”
韩露又问刘尚:
“刘哥,到你分析的时间了,像分析《隐入尘烟》那部电影一样,分析一下这部电影吧。”
这可难倒了刘尚,好电影一个镜头就可以分析两万字,烂片只能吐槽呗?
刘尚现场发挥:
“《外太空的莫扎特》这部电影的故事主线其实并不复杂。
儿子任小天怀揣着天文梦,父亲任大望却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儿子身上,固执地希望他能够成为像郎朗一样的钢琴家。
在父子间的矛盾不断升级之时,外星人“莫扎特”在机缘巧合下来到了任小天身边,给他解决了不少在家庭生活和校园生活中遇见的困难。原来,“莫扎特”探测到本应成为天文学家的任小天的人生轨迹有发生改变的倾向,于是特来帮助任小天坚定自己的梦想。
然而,在运用自己的外星能量的过程中,“莫扎特”也因暴露出了自己的“外星人”身份而落入贼手。随后,任小天及朋友一起前去解救“莫扎特”。
在此过程中,父子两人也最终化解矛盾,达成和解。
如此梳理下来,影片的故事逻辑虽然落入俗套,却也不算出格。
配合电影台词与情节桥段中特意埋下的包袱,似乎也可以成为无功无过的暑期档爆米花电影。
然而,或许是电影中囊括了太多的元素,又或许是因为导演打算将之打造成系列电影,在套路化的主线之外,《外太空的莫扎特》安排了太多分散而庞杂的支线。
观影体验就犹如观看快速转动的万花筒,浮光掠影般的视觉刺激难以掩盖潦草故事所带来的无力感。
音乐,是任小天在父亲压迫下所必须习得的特长,也是“莫扎特”用于完成不可能之事的能量。
它本可以是任小天在未知旅程中逐渐理解父亲、与父亲和解的桥梁,在电影里却单纯成为了“莫扎特”动用超能力的工具。
我们无法感受到音乐之美,也难以在“工具性”的旋律之中产生代入感。
科幻,是该片的一大卖点,也是“莫扎特”在运用超能力时所试图给予观众的视觉刺激。
然而,精致的画面虽能看出经费在燃烧,却一点不尊重科学常识。
当天空中的行星都开始脱离轨道自行排列组合,热爱天文的任小天难道察觉不出其中的异想天开吗?
家庭,本是影片中最能引发共鸣的软肋。
父子之间的争吵与抗衡,也不过是为了最终的相互理解所做出的铺垫。
但本片却并未给出化解家庭矛盾的上佳方案:
两人的和解并非因为父亲任大望学会了尊重儿子的天文爱好,而是以儿子拿下钢琴大赛的冠军收尾。
对刻板父子关系的延续,也进一步减弱了影片所期望表达出的对中国式家庭教育的反思。
总而言之,这部电影做了太多的加法。
在混搭的风格之中,既渴望梳理出庞杂的主线和支线,又想要塑造出鲜明的人物群像。
然而,这套“组合拳”非但没有满足观众的期待,却还使得基本的故事讲述东拉西扯。
如果做做减法,去清晰地勾勒主线,而不求贪心地面面俱到,或许这部影片能收获更好的呈现方式。
刻板的威权家长,过时的代际冲突:脸谱化的人物与空洞的教育批判
导演陈思诚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说道:
“《外太空的莫扎特》源于我内心的一种东西,源于我个人对代际关系的亲身体会和观察。我跟我父亲的关系曾经困扰了我很久,我想用这样的一部电影把它展现出来,其实我们每一个创作者都是在用作品同自己和解。”
影片开头的第一幕,也直观地展现出了在中产“鸡娃”焦虑之下的家庭缩影。
夜晚的居民楼,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孩子正在进行特长培训:京剧、台步、舞蹈、武术......随着镜头的逐步上移,我们看见儿子任小天正在钢琴桌前“摸鱼”:他一边谈着《小星星》,一边偷偷看着天文杂志。而这种伎俩也被父亲一眼识破,由此引发了父子间的第一次争吵。
作为儿子追逐“天文梦”路上的最大阻碍,父亲任大望拥有一个太过刻板的形象:离异的单亲爸爸,年轻时组过摇滚乐队却最终成为保险销售。他将自己的全部寄托放在儿子学习钢琴上,一切只因自己认为学钢琴更容易出人头地。
导演与编剧在这对父子关系上设计了本片中最基础的一个矛盾,也试图通过父子俩的多次争吵来引起家长对于教育方式的自省和反思。
然而,这样的家庭矛盾放在现在,则实在有些而刻意为之。
“天文梦”并不离经叛道,影片中衣食无忧的中产家庭也并非难以支撑钢琴与天文这两个梦想。
陈思诚少年时期所接受到的、来自于父辈的教育理念早已不同今日。
当主打奇幻与未来感的电影却仍然呈现着过时的代际冲突时,观众并不能从这样的反面教育中引发对自身教育方式的思考。
老生常谈的套路难以带来新意,悬浮的故事情节也不足让人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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