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齐第一诈骗案 (第1/2页)
全军大比还在继续。
江南大营再怎么说也是有九万人的大部队,来来回回的要比近十天,这还是混日子的人占大多数的结果。
不管怎样,短时间内是结束不了了。
节堂。
整座大营的事情还是很繁琐的,不过好在贾珲是负责过近二十万北伐大军事务的老手了,再加上有邓原这个主官帮衬着,也没有多忙。
“大都督,这是我军上半年的折损名单。”
邓原从纸堆如山的堂案后走了出来,拿着一摞文书来到旁边罗汉床上,正盘着腿看话本的贾珲身边。
左军大都督都在这里了,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哭穷要东西,他就是死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嗯?拿来我看看…”
贾珲放下了手上的话本,把小案几上的算盘拿了过来,打开了文书就开始算账。
时间就在算盘珠子的噼里啪啦声中渐渐流逝,邓原也没敢回去继续处理军务,一直站在贾珲的身前等待问询。
“嚯,以你们这损耗数目,恐怕不止半年的吧?”
总算打完兵器的这一项了,看着自己打出来的高达两万件枪头钢刀和火铳的折损,一脸疑惑的看向邓原。
“大、大都督,您也知道,咱们这黄梅天潮湿的很,保养稍有不慎就会锈一大片!枪头、箭头和腰刀之类的磨磨倒还能用。可这大炮和火铳我部可就没这个能耐了!
您也知道,几乎所有的火器匠人都集中在神都兵仗局和临淄兵仗局,大营里也就十名火器匠,最多也就零件坏了能修修的程度。
像是这种铳管锈了他们也不敢拆了修,是非要发给两大兵仗局去修不可的!
去年和前年,都督府又以江南承平多年,我部久不经战事换装无用为由,削减了我部的军备,近乎腰斩,火器更是一件都没有更新过…”
“然后你就盯上我了?想让我多给你点东西?”
贾珲端起了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大都督…英明!”
邓原抱拳,深深的弯下了腰。
做事要有始有终,虽说自己马上就要卸任江南大营总兵官了。
可就算自己明天就要卸任走人,在卸任前也要为大营尽全总兵官的责任!
更别说这里可是他起家的部队啊!
坐在角落里翻阅核验文书的谭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这种话题可不是他一个千户,尤其是一个绣衣卫千户能插嘴道话题。
这是江南大营的主官和五军都督府的五个大都督之一的对话,他一个与此事毫无关联五品小官掺合进去,不要命了?
更别提每当有新装备,最先列装的就是他们绣衣了。
这件事情,当个旁观者就好。
“伱哭穷也没用啊。正如你所言,江南大营已经十多年没有打过仗了,与其把最新的武备放在这里慢慢生锈,我更愿意把他们送到九边,送到西南,送到江南备倭军,送到安西都护府去!
我确实很同情你们,但是边疆的军队更加需要这些武备…”
“大都督!”
听到贾珲的话,邓原急的立马跪了下来,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大都督说的对。
那些常年与异族交战的部队才是更需要补充武备的。
可自己又怎么会甘心让走这些武备啊!
“报!启禀大都督,总镇!有绣衣来报!”
邓原还想说些什么,但门外传来的通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绣衣?叫他们进来!”
贾珲也朝着门口喊道。
“是!”
门外的传令兵连忙往回走去。
“武备的事情先放一下,先等绣衣朝我汇报完再说吧。”
“…是!”
邓原还是有些不甘,但他还是遵了贾珲的命令,朝后院走去,离开了节堂。
这下子,节堂内就只剩下贾珲和谭季两人了。
贾珲也穿上靴子下了罗汉床,几步来到了堂案后的太师椅上。
谭季也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站在了堂案的左前方。
很快,三个绣衣出现在他的眼前。
“卑职参见大都督!参见大人!”
一个小旗打扮的绣衣率先朝着贾珲跪倒行礼,又朝着谭季行了一个,身后的两人有样学样。
“嗯,起来吧。”贾珲点了点头。
谭季没有言语,走到了小旗的身边,小旗只起来了一条腿,见到自家的千户大人来了,连忙单膝跪地将怀里的一个小竹筒拿了出来,双手捧着交给了谭季。
谭季接了过来,开始检查密封手法细节。
三个绣衣这才站了起来。
“嗯,从哪发来的?”
谭季确认这就是他们金陵千户所的密封手法,便一边拆着密封,一边问道。
“大人,是杜毅取走的那只信鸽。”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卑职遵命!”
刚刚起身的三人再次抱拳单膝跪了下去,接着起身离开。
揭开了所有密封,谭季将筒口朝外,拔开了塞子,等了几息的工夫,这才将筒口朝向自己。
将里面的纸卷拿了出来。
“嘶——”
谭季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大都督,大事不好!”
谭季连忙将纸条递给贾珲。
贾珲接了过来,定睛一看,纸条上的字很少,却重若千钧。
“奴变
摩尼更名白莲
赌坊出自白莲
正入内潜伏”
摩尼…白莲…教?
怎么这个世界也有白莲教?
贾珲也一下子懵了。
对于白莲教这个前世专业造反七百年的邪/教,这辈子他也是头一次听说,甚至一直都以为它不存在呢!
贾珲站了起来,走到了谭季的面前,小声嘱咐道:“谭季,去金陵百户所去查!前朝摩尼教那么大的叛乱,绝对不可能把他们赶尽杀绝。
去查查建国前后的那几场大叛乱里,到底有没有提到过摩尼或者白莲!”
“是,卑职这就去查!”
谭季也小声的回了一句,转身就往门外跑去,险些被门槛绊倒,踉跄了几下才稳定住身形,朝着马厩跑去。
贾珲也焦急的在节堂里走来走去。
前世的江南奴变,他也略有耳闻,总的来说就是不堪被主家世世代代压迫的世仆佃农们的奋起反击。
比如徐霞客家就差点被造反的自家世仆佃农们灭了满门。
又恰逢满洲人入关,打到江南的时候出现了离奇却并不意外的一幕。
地主乡绅散尽家财抗清,下面的造反世仆们却又争先恐后的争当带路党。
这场奴变从明末一直持续到满清雍正朝,直到朝廷废除了贱籍,贱民们这才已得豁贱为良,获得良籍,重新从牲口变回为人。
这个倒好办,毕竟他们想要搞事情,必定是要从暗地里的刺杀暗杀来到阳光下的。
到了那时候,贾珲不信自己打不过一群由各种小团体和小山头组成的乌合之众。
问题就在于白莲教掺合进来了。
白莲教的教义对这些世世代代被踩在淤泥里的人来说,那就是指路明灯!
他们有了统一且自认崇高的目标以后,那战斗力绝对是暴涨。
但也仅仅如此了,阴沟里的老鼠就是阴沟里的老鼠,绝不会因为走在阳光下就会变的不一样。
反而会遭到更加猛烈的攻击,无处可逃。
贾珲坚信,只要他们正式起事,从阴沟里跑到了大街上,自己就绝对能把他们击碎。
可问题就是他们到底准备到什么程度了?
可以确定了,那家赌坊就是白莲教的人了,甚至那两个掌柜也有很大概率是白莲教的了。
若他们真是白莲教,无法想象他们通过垄断忠信王与盐商的交流往来,盐商与军队和江南世家之间的交流往来,获得了多大的利益!
这帮人都失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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