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友人信 (第1/2页)
裴液提着笔走回院中。
“.即为一种常做宠物的小兽。”颜非卿声音清淡,拎着黑猫,伸指道,“身披软绒,体如柔水,爪如梅花,瞳孔有竖有圆”
“见过。”杨真冰冷酷道,“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哦,是这样。”
“别拎着它。”
“拎着为什么粗暴?”
“人拎我,我感觉很粗暴。”
“人和猫不一样。”
“是吗?”
“猫脊柱柔软,类如锁链。”
“原来如此。”
“你们乡下人没摸过猫吗?”
“我身上冷,会把猫吓跑。”
“哦。”
“只有这只不会。”
“因为这只不是猫。”
杨真冰沉默一下,伸指道:“身披软绒,体如柔水,爪如梅花.”
裴液沉默地从院子中走过,把笔墨放回颜非卿屋中。
出门穿过院子,往自己的房中而去。
“它为什么吃这个?”
“这是枣,一种.”
“见过。”
“哦。”
这间空房也非常妥帖干净,门窗完好、毫无歪斜,裴液推门而入,是间一堂三室的小居,桌椅屏风、床铺被褥等等一应俱全,趁着今天太阳不错,裴液抱起床被,展开晒在了院中。
然后他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将这间房屋打扫了一遍,待得结束之后,天色已然昏暗。
已到了晚饭的时辰,但颜非卿原来不食五谷,一捧枣一瓢水就足,裴液便和杨真冰出门取用了剑院供给的饭菜,待得回来时,夜幕已经全然落下。
和烛下仰读的颜非卿与院中练剑的杨真冰道了晚安,裴液将床被抱回屋中,过了没一会儿,窗外就落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过去两个月里他常常听雨,但这是来到神京后的第一场了。
雨声拍打着窗户,烛火摇晃,裴液洗漱完毕,舒服地窝进了柔软的新床里。
就着清静的雨声,忙碌了半天的少年有些雀跃地翻出了一封雪白的信笺,正是从端余手中接过的那封。
裴液把它举在目前,心想这回真是劳累小玉剑了,竟然带着足足三封信飞了这么远。
端正郑重地展开,满页熟悉的笔迹,女子高天淡云的声音仿佛又响了在耳边。
但语气却仿佛很缓很轻。
“裴液,问好。
得你手书,我才从缥青处问得玉剑台之事,言你行刺都督,生死未知,正被押赴神京。
至写此信前,方知你已出重狱,将入剑院。
无虞便好。
你说得是,约定很容易成为遗憾,因为人生总是忽然截断的,每个人在死的时候,都还想着太多的事情,所以古往今来,求长生者不绝,坦然而死者少。
从相识开始,你动辄孤身捐命,转眼生死险别,想请你再有此类之事,必飞信告我,但甫一下笔,又懒费篇幅。
想来少陇危局、崆峒种种,毕竟相知。”
裴液不自觉勾了下嘴角,又向下看去。
“初习心剑,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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