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篇第三十四章 将远行 (第1/2页)
李平安离开玉虚宫时,算是收获满满。
别的不说,跟元始天尊坐而论道,总能得到一些不同大道的启发,窥见此间之真意,明悟恒变与恒不变之真理。
这可比跟通天教主泡澡要有收获的多。
‘来看看这半个月发生了啥事。’
李平安掐指推算,很快就满意地点点头。
天庭运转正常,自家大老婆勤勤恳恳,李亦情和李樱樱在学业上也是各有建树,天庭各项超级工程稳步推进,人族与百族并无冲突。
甚至,他这边撤走了阐截两教放置的天道化身,两教仙人竟同时偃旗息鼓,东洲之地一夜之间没了争端。
这就让李平安颇感神奇。
此前他苦心劝说两边别打了,都已经没西方教挑拨离间、也没天道在背后推动了,大家何必打破头。
没人听。
给两教制定了规则,但两教都想着在规则之外捞点好处,顺便占据优势,比如东海那次乱战。
现在啊,李平安思路一改,直接笑吟吟地退去后方,放出话,后续不需要生灵战力了,渡终焉劫他自有办法,又收回了两边的天道化身。
两边瞬间停战。
仙神也难逃这点人性使然啊。
‘看看南洲怎么样了?’
李平安一眼看去,主元神自行读取天道内的讯息,忍不住歪了下头。
好家伙,发生了不少事。
姬昌竟然回到西岐城了,还是被姜尚背着,一路飞、一路歇息,直接飞回来的。
帝辛没让人追杀姜尚,而是再次举兵东征,现在大军已经离开朝歌城上千里了,浩浩荡荡的异兽群赶路时铺天盖地。
大概三四个月后,帝辛也就能抵达东夷,再次开启大战。
李平安略微思忖,心下忍不住赞叹。
帝辛之谋略,其实还在姬昌之上。
帝辛似是料准了,姬昌行事谨慎,做事会瞻前顾后、不断思虑,且在较长岁月的打磨下,姬昌虽城府极深,但锐气已失。
从政治层面来讲,现在周国最大的威胁其实是骁勇善战的姬发。
姬昌回了西岐,对姬发而言是一种压制,姬昌是西岐城绝对的政治核心,姬发也是一等一的孝子不可能有谋逆之心。
姬昌活着,周国出兵讨伐商国就是极小概率事件。
帝辛的想法应该是,先讨伐东部,再回看西部,用北部崇侯虎牵制姬昌,现阶段就足够了。
“这盘死棋,难道还真能被帝辛盘活?”
李平安不置可否的一笑,却没有去干涉帝辛的心思。
他略微思忖,低头看向了西岐城,落在了一直在昏睡、已经被仙光包裹的姬旦身上。
——没有这层仙光,姬旦都要被饿死了。
‘姬昌已回返西岐,两教已暂时止戈,原本道路混沌不明,而今我已知自身路径,当离去了。’
李平安对着姬旦方向拱了拱手,左手轻轻晃动,一口大钟自他背后缓缓显踪。
拨弄岁月、逆转乾坤、定鼎因果。
不过须臾之间,一名少年虚影自钟内走出,身携姬旦之记忆,身携姬旦之精神,以及李平安对六十四卦和周礼的全部理解。
他迷迷蒙蒙,对自身一切异常、此前的诸多谎言,都有一套逻辑完整的解释。
“去吧。”
李平安抬手推送,这少年虚影落向凡尘,那一直沉睡的姬旦慢慢睁眼,口中打了个哈欠,有些虚弱地坐起身来。
守在一旁的老奴和侍卫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随后,李平安看了眼南洲,再无多余留恋,转身走向天庭。
他在此处,悟得了红尘道,知晓了众生态,明白了何为众生大道。
虽然众生大道依旧欠缺了一丝不得圆满;
但他接下来,已经决定去走一条没人知晓、没人设想过的路径,去经历岁月的洗礼,还要在无边枯寂中保持道心不衰。
如果在这個过程中,他还无法让众生大道走向圆满,那他也只有让一缕魂魄去轮回千百世这个笨法子了。
且行便是。
路本就是在脚下。
……
小半日后。
天庭,蟠桃园。
李平安与紫遥仙子漫步而行,聊天庭之改制,聊天条之严松。
紫遥说起了诸多趣事,哪个仙子与天将私奔了红尘,哪个天将为了姻缘贿赂了月老,又或是魔童军传来了哪般好消息,瑶姬在玄都城有了多大进展,云云。
李平安大多数时候都是含笑听着。
两人在几株万年桃木旁歇息,李平安主动张开右手,紫遥向前低头依偎。
“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喊夫君吧,”李平安笑了笑,“没什么心事,只是在想,该如何对你开口。”
“夫君有话但说无妨,”紫遥仙子柔声道,“只要不是休妻,遥儿自都是可以的。”
“平白无故何来休妻的说法?”
李平安温声说着:
“近来一直在想,我到底该如何带领天地走过终焉。
“这事说来简单,只要按妄日留下的路线走就是了,但我细细推演,妄日留下的这条路线,走出来的也是一个并不完善的新天地,本质上也只是洪荒天地模式的延伸。
“这是一次机会,开辟一个真正完美的世界、让生灵能够更长久繁衍生息的机会。”
“哦?”紫遥问,“所以呢?夫君你要做什么?”
“悟道。”
“悟道?”
“去岁月长河悟道,”李平安道,“我要以天道的身份去观察岁月长河,后续还要去突破三重境界。”
“哪三重境界?”
“第一重是我为天,以我之一字贯穿岁月,立于岁月长河尽头而自我不毁不败。第二重便是超脱天,以天地为我而天地无我,以我立天地而天地不拘于我,这也就是妄日所在的超脱境。
“第三重我还没能悟到,我现在只是摸到了第一重的影子,尝试去迈入第二重,第三重需要等我抵达第二重后才能明悟。
“也只有抵达第三重,才有机会去达成我这个理想。”
“夫君,”紫遥轻轻叹了口气,“我知你心底总是难以释怀,但自始至终你并未做错什么,何必这般苛责自身?便是超脱都是难上加难,如何还要去领悟超脱之上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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