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很难得的火气:你们特么算是个什么东西 (第2/2页)
孟时摆手打断她,“不至于,不至于,那个曲库,短的十几秒,试听就完了,不用钱,真要用付30块版权费随便用,长的一整首下载一块钱,商用300块,怎么都不至于身上起火。”
麦子相信灵魂,她愤怒,她擅长做饭,但不擅放盐,她养猫养狗,她的乐队登台表演时全体五颜六色,在现场化恐怖的妆。
‘路灯’的音乐,一开始是轻柔的,低调,飘,又终于变得凶狠,不再可爱。
麦子的住所和生活远离中心。
她拒绝别人干涉独立创作,厌恶主流。
和麦子这番短暂的交流过后,孟时突然想起了老秦对麦子的评价,总结一下就是——中二。
听听那用词,天使啊,神啊,女王啊,又是明月又是大火的……
如果麦子下一秒从裤裆里掏出一个神罗天征,问,一袋米扛几楼,孟时一点也不会感到意外。
孟时说,“麦子,那个曲库只是我随手弄的一个小玩具,女孩子接触点音乐,赚些零花钱,并没有什么不好,鱼十三岁,桥五岁,你说的那些离她们太远了。”
麦子干净的眼睛注视孟时,突然笑了起来,说,“小鱼和小桥开了个斗音账号,我以为是你的主意,原来你不知道,哦,对了,她们粉丝可比你多,小鱼版本的还有你和小桥一起的视频,太火了。”
孟时看着她略带嘲讽的眼角眉梢,也笑到,“小鱼这丫头主意正,她想玩短视频就玩。”
他这话还有后半句没说,‘期末成绩落下了,她就有的哭了。’
麦子身后一个大眉大眼,放这屋里算帅的,看起来才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突然说,“你确定是小丫头自个想玩吗?”
麦子说,“高奔,吉他手,锦州人,09年来的四九城,做了三年洗头小弟,又做了几年帮人烫头的中工,去年终于是当上理发大工了。”
太阳的路灯,并不是全职乐队。
主唱麦子是个生意很不好的平面设计师,兼职给人刺青,不收钱的那种。
吉他手高奔是理发店的“托尼老师”。
鼓手牛琦最有钱,不过去年秋天和人一起开摇滚酒吧,把裤衩子赔掉了。
贝斯袁飞年纪最小,今年才二十四,但已经结婚。
玩乐队的,搞艺术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多,平时上班,有演出,有灵感,就聚到一起,实在不行就辞职,等真没钱了,再找班上。
孟时看着眼前这位,做了十年才当上理发大工的吉他手“托尼老师”,问:“您认识孟琳和陈竹峰吗?”
高奔感觉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孟时说,“不认识啊?那没事了。”
高奔这次看向孟时,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孟时靠在门上,摸出烟,拿出一根叼嘴上,把烟盒塞回口袋,拿出打火机点上,说,“你不是暗示我,小鱼并不是自己想玩嘛,我看你这么懂,还以为,你认识我姐和姐夫,看到他们逼着鱼儿拍视频赚钱呢。”
他大拇指和食指把嘴边的烟拿下来,看着麦子和高奔,“你们特么网上看个我外甥女的短视频,就特么的知道她是我、我姐、我姐夫赚钱的工具人了?你们特么的算是个什么特么的东西,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