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普照(1) (第2/2页)
不久后,阿和被判入狱三年,刚进来的第一天,因为是新人,又瘦不拉几,遭到狱友的欺负。
对方
人多,他没有反抗。
等到深夜,阿和趁着对方熟睡,将他打的鼻青脸肿。
里面的麻烦没有完,外面的麻烦还在继续。
一个短发女人带着一个女孩找到家里。
女孩叫小玉,怀有身孕,孩子是阿和的。
第二天,母亲琴姐去少管所探望儿子,见儿子嘴角有伤,阿和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玻璃。
琴姐恨铁不成钢,问他在外面还有没有惹到其他麻烦。
说,你要讲,不要等别人找上门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阿和还是沉默。
母亲回去后,他回到牢房主动示好,将母亲带来的菜拿出来分享。
狱友并不领情,威胁他晚上千万别睡觉。
深夜,两人大眼瞪小眼。
狱友困的不行,背诵乘法口诀振作精神,但背到六乘六卡壳了。
阿和示弱,说出答案。
一来一往,两人的矛盾渐渐消除。
季红婷说钟宏大概率是没有拍完的,果然下一段剧情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本来这一段是,陈与扮演的大儿子阿豪,听课时出现了幻觉,发现整个课堂黑洞洞,乌漆漆,阶梯教室中只有自己一人。
现在只有他起身收拾课本离开的镜头。
而且有些剧情并不连贯,说明这只是一个粗剪版本。
其实有没有拍完这个问题,看陈与还在这边,也大概知道了。
孟时从不在手机上和陈与聊在剧组的事情,怕影响他。
陈与进组后,见孟时没主动问起过,便也默契的没聊。
中午吃饭时,一个黄衣服女孩坐到阿豪对面,说,怎么吃这么少。
阿豪并不认识她,停止咀嚼,神情疑惑。
女孩说,我叫郭晓珍。
放学后,两人站在站台等公交,阿豪说起司马光砸缸。
很久以前,司马光和一群小伙伴抓迷藏。
明明所有人都被找出来了,他却始终坚持还有一个人没被找到。
画面转成铅笔动画,深灰色的小伙伴们,跟随一身红衣,在粗粝的黑白色里,显得格格不入的司马光,行走在如同监狱栅栏一般的树林中,寻找。
阿豪说,他们发现了一口大水缸。
画面中,水缸像一只黑的蛋。
阿豪讲,小伙伴们在司马光身后,兴奋的喊,一定就在里面。
司马光举起石头,哐,空水缸的阴影后面,藏着一个小男孩。
阿豪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郭晓珍抿嘴,抬眼看他,摇头。
阿豪说,那个小孩是司马光自己。
老陈上班时,黑轮的父亲找到他。
镜头拉远,两人站在驾校科目二坡道起步的桥上。
桥身上写着——掌握方向。
法院判决菜头赔偿黑轮一百五十万新湾币,但菜头家只剩年迈的奶奶,根本无力偿还赔款,他想老陈是不是也应该承担些赔偿责任。
老陈瞬间火大,谁砍你儿子,你就去找谁要钱,临走时还严禁他再来骚扰自己。
扮演老陈的演员叫陈语文,之前是个导演,两千年的时候拿过金马奖最佳导演提名。
后来沉迷赌马,淡出演艺圈,直到14年,濒临破产,也失去信用的他,选择从幕后转到慕前。
当时他已经47岁,年龄和长相都没有太大的优势,只能从客串小配角开始。
参演的题材,从喜剧片横跨到了恐怖片,做了许多的尝试,都没有什么浪花。
琴姐晚上下班,在楼下遇到独自一人的小玉。
她已经习惯给儿子收拾烂摊子,便将小玉带回家,安排她住进阿和的房间。
老陈听到小儿子干的好事,火冒三丈,眼睛瞪的浑圆,讲,你儿子真的蛮厉害,人进去了,还留脏屁股给我们擦。
他越说越气,嗓门越来越大。
小玉哭着从房间里冲出来,琴姐忙去安慰。
晚自习回来的阿豪,站在门口,默默看着一切。
第二天,琴姐在咖啡馆约见了那位第一次带小玉上门的短发女人。
女人是小玉的阿姨。
她说,十年前,小玉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从那以后,小玉便由她带大,没打过,没骂过,小心呵护着。
但就在昨天,她竟然想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还离家出走。
琴姐决定先照顾小玉,把孩子生下来。
沟通过后,她将小玉带到自己工作的化妆间帮忙。
黑轮的父亲又一次找上门要钱,拉开教练车车门,挤着学员坐在后排,扒着副驾驶的椅背,希望老陈能够承担赔偿责任。
老陈态度依旧坚决,不仅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将他扔到半山腰。
次日,黑轮的父亲开着一辆粪车冲进驾校。
他手持管道,到处喷洒排泄物,犹如无敌战神,打的一众人等四散奔逃。
场面恶心,重口,令人惶恐、不适。
老实人走投无路的无奈、癫狂,让人心中郁结的同时,又透着荒诞的喜感。
在陈与的斜视中,孟时默默把卤肉饭放到地上,心想决不能让陆端存知道自己拿着饭看。
哪怕已经早早吃完,只是端着。
这段剧情出自陆端存的手笔,之前他在《春》里面写过几个失禁的场面。
所以,孟时看到又有这种,便说他就好这口屎尿屁。
现在回旋镖正中脑门。
最后驾校领导出面施压,老陈只得拿出二十万息事宁人。
办公室里,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老陈坐在阴影里,对面领导身后的墙上牌匾,黄底黑字——把握时间,掌握方向。
阿豪放学回家,看到妈妈在厨房抽烟。
她说,小玉明天要做产检,我刚好有事,你爸爸又不肯帮忙。
阿豪很懂事,说,我去吧,我明天没课。
房间里,小玉正在练习盘发,阿和的母亲是给人做妆造的。
阿豪坐下,问,你想不想去看阿和,我带你去,不让任何人知道。
台灯在他身后,亮的晃眼,吞噬了他身上所有的光。
第二天,阿豪带她做完产检,去到监狱。
但只有亲属才能办理探视。
小玉在外面等待。
两兄弟见面后,阿豪说起小玉怀孕的事。
阿和瞬间激动起来,妈来过那么多次,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阿豪反驳道:那你还不是什么都没告诉我们?妈不说是怕你担心,你不说,是想逃避,还是认为不关我们的事?
午后,乌云蔽日,就像一池清水,丢进一团浓墨,耀眼的光芒被吞没。
回到家后,阿豪沐浴更衣,打扫好房间,从阳台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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