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卖萌求饶的小旗官 (第1/2页)
两人说话间,这一队官兵已经从北面奔来了,看他们的装扮,应该都是卫所的兵丁。
为首是一个拿着腰刀的军头,穿着陈旧盔甲,年四十多岁,看模样是个小旗官,他的身后跟着三十多个穿着破烂鸳鸯战袄的兵丁,人人都是举止散漫,东张西望一番后,靠近了李毅等人。
为首的小旗坐在一匹驽马上,因为马匹过于瘦小,竟然像是一个骡子,这般不伦不类不要说军威,倒是有些可笑。
但是这小旗却是满脸威严,看着李毅等十几人,明显看出来这股人之间的差别。
李毅等人身穿新衣,各个精神饱满,拉着雄峻的战马,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而另一批人竟然都是衣着破旧,蓬头污面的像是一个叫花子。
很明显,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起的。
小旗官扫了一眼他们,叫道:“你等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这边李毅走上前去,拱手拜道:“大人,在下李毅,乃是保定人士,正与好友要去往京城赶考,所以路过此处。”
那小旗懒散的扫了一眼李毅,然后盯着流民头子问道:“那么这些人呢?一副流民打扮,难道也是跟你去赶考的?”
听到官兵提到自己,流民们纷纷哀求的看向李毅。
但是李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道:“这几人确实是流民,之前在此处伏击我等,想要抢劫钱粮马匹,但被我等制服。”
李毅这般直说他们是拦路抢劫的强人,流民顿时出现骚动,为首的流民头子更是怒吼道:“没心肝的恶毒小子,老子就是死也不放过你。”
其声凄厉怨毒,让人闻之心颤,但是李毅却是神色微动,好像没有听到。
小旗官听到这些流民乃有劫道之罪,当下脸上露出几分兴趣,翻身下马之后,上下打量着李毅道:“你这小子倒是冷静。但是你们这四人怎能制住远多于自己的流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官?”
说着靠近过来,一双青白眼睛让人看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感觉。
这等威逼对于寻常百姓倒是可行,但是李毅什么没有经历过,怎么会在乎这等小手段。
他指着身后的朱齐龙,平静道:“这位乃是在下护卫,略有勇力。不要说一些虚弱的流民,就是凶悍贼匪都不是他的对手。”
朱齐龙宽背粗腰,四肢粗壮,一看就是练过武的高手,那小旗撇了撇嘴,不知道是羡慕朱齐龙的勇力,还是对李毅的话不认同。
他语音阴柔,向着身后的官兵挥手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贼人劫掠来往行人,被我等遇见,击杀四人,俘虏八人,本官身先士卒,手刃三人,亲兵护卫击杀一人。”
他说完看着李毅,沉声道:“这位书生,你可听清楚了?”
这等贪功骗功的手段,李毅已经见怪不怪,当下轻笑道:“大人惩治这些抢匪即可,我等只是路人,并无停留的打算。”
听到面前的士子这般聪明,那小旗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识相就好。”
李毅不欲惹麻烦,但是身后的孙铈却是忍不住道:“食君之禄,竟敢如此龌龊之事,真是厚颜无耻。”
孙铈话语一出,李毅就意识到麻烦来了。
果然,那小旗官闻言脸色一沉,盯着孙铈道:“你刚刚说什么?乃敢再说一遍?”
孙铈出身官宦,嫉恶如仇,当下向前几步,仰首讥讽道:“怎的,你耳朵有问题?”
小旗见孙铈没有丝毫惧色,倒是诧异,但是面子被拂,他哪里甘心,当下冷声道:“本官看你等乃是士子,才给几分薄面,没想到这你小子却是给脸不要脸。”
孙铈丝毫不让,怒声道:“我等并无过错,怕你作甚?你这般自抬功劳,隐瞒实情,乃是大罪,我看你才是脸皮太厚,竟能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
小旗官乃是粗人,那里能够争辩的过李毅,当下气的脸色通红,大叫道:“左右何在,给我抓住这口出狂言的士子。”
其身后几个亲军家丁纷纷向前,抽出腰刀,一脸的凶狠。
李毅见了轻叹一声,看来今日是没法善了了。
他制住想要上前的朱齐龙,开口道:“大人,劫匪已经交给你等,若是没有其他事,还是让我等离开吧。今日之事我等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李毅语气平静,非但没有求情的意思,反倒是有几分命令的语气。
那校官脸上露出一丝狠辣,冷声道:“你这同窗阻挠本官抓捕劫匪,必定与他们有所牵连。你这小子识趣就闭上嘴滚到一边去,不然惹下本官,一同治罪。”
只是几句言语冲突,这小旗官转眼就给孙铈定下了牵连之罪,这般私设罪名,诬陷他人,看起摸样,已经做得极其老练。
明朝法制,如今却是成了笑话。
李毅对于此种状况感叹一句,却是摇摇头道:“大人若是识趣,就不要自找麻烦。不然惹下麻烦,怕是难以承担。”
孙铈之前也是纨绔,此时也是叫嚣道:“你这狗官,敢动手就试试。小爷倒是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小旗看着面前这两个士子,一个镇定自若,一个嚣张跋扈,倒是心中一阵,有些顾忌。
当然,他估计的并不是李毅二人,而是若二人乃是出身官宦之家,有些背景,那自己很可能惹下麻烦。
小旗沉默片刻,然后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道:“本官还有公务,就不与你们这般见识。统统快滚,不然荒郊野岭,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未可知了。”
话中带刺,隐含威胁,乃是为了争个面子,孙铈也是知道轻重,当下没有说话。
兵丁套着一身破旧战袍,浑身污垢,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种臭气。
但是他们却似习以为常,一个个污言秽语的谈笑,一边用绳子绑住流民。
其中一个兵丁看到流民头子,倒是惊奇的道:“这不是五天前逃走的刘仲企?”
其余兵丁听了竟然不管其他流民,围了上来,指着刘仲企笑道:“这贼子杀了我们两个兄弟逃走,没想到却是躲在这里。”
虽然言语提到自己被杀的兄弟,但是这伙兵丁却是神情如常,没有多少伤心之色。
官兵们绑住流民,将其一个个束缚在一条绳索上面,拉拽着踹倒在路边。
就当李毅以为没事了的时候,一个官兵在他们身边走了一圈,却是凑到小旗官耳边嘀咕一番。
那小旗微微有些犹豫,然后青白眼神狠狠的看了一眼李毅这边,点了点头。
那官兵立刻大喜,叫上几个人,走上来就要夺取马匹行李。
孙立大声叫嚷,但是被兵丁一脚踹倒在地,手中的两匹马也被兵丁拽住缰绳,就要拉走。
孙铈当下大怒,上前阻止,按时官兵不管不问,虽然没有动手,但是言语恶劣至极。
李毅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打算,走上前去冷笑道:“大人,你这是为何?”
那小旗之前在手下面前失了颜面,这时语气更是恶劣,“这群流民劫掠,本官自然要带证物回去,让上官审理定罪。”
大明屡立,就算贼匪强盗被逮捕之后也要审理之后才能之罪,司法完整程度丝毫不亚于后世,只是后来官府失信于民,法制被践踏,就变得形同虚设。
这小旗扣着这一点,那里是为了论罪,明明就是想要贪下自己的马匹和行礼。
李毅心中暗怒,就是不论行李,自家每一匹马都是价值三十两银子,这小旗官如此做,就是在报之前孙铈冒犯之仇。
自己在保定府虽说功名未取,但是实力地位摆在哪里,就是知府李文升也是小心应对,今日本不想惹麻烦,没想到这个小旗官却是穷追猛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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