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党争加剧 (第2/2页)
这时候王永光出班回奏道:“钱千秋之事,臣已经禀奏过,此案已经了结。
随后礼科给事中章允儒也作证道:“皇上,臣当时待罪在科,曾经见过招供的笔录。”
两位大臣皆言此案已经了解,钱谦益并没有卷入其中,但是温体仁依然不肯罢休,坚持钱千秋未曾到官,只是提审过。
场面一时间僵持下来,王永光,章允儒等人虽然证明已经结案,但是崇祯皇帝并没有发话,只让他继续辩论,这如何能有的了结果。
钱谦益心中悲愤,此事他最是清楚不过,科场舞弊一事只是韩敬之流假借他名义行骗之事,早有定论,如今怎会纠缠不休,辱自己清白。
到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如今人证卷宗都在,任谁都明白他是清白的,可是圣上不下结论,谁敢妄言?
难道你比皇上还要明辨是非不成?
这个道理钱谦益不懂,温体仁却十分的明白。他之所以死鸭子嘴硬,凭借的就是皇上会陪自己演下去,因为只要皇上演下去,群臣也就要跟着演。
朝堂上慢慢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氛,所有的大臣都冷眼旁观着这场对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瞿式耜不愿意再沉默。
他乃是钱谦益的学生,之前和大臣们联系都是他在奔走,知道如今是紧要关头,不证明自己恩师的清白,此事就无法了解。
他出列道:“陛下,钱千秋案件的主要人犯和卷宗都在刑部,案件真相一查便明。”
崇祯皇帝知道这般拖着也不是办法,只得点点头,看向刑部尚书道:“还请乔尚书派人取来卷宗和招供笔录,让大臣审查清楚。”
这时候温体仁道:“臣检举此事,自当避嫌。”
崇祯皇帝宽言道:“温尚书不必如此。”
温体仁依然坚持道:“臣自当避嫌,不当有言。此番所为,皆是不忍见皇上孤立于上,这才不得不言。”说完抬袖拭泪。
崇祯皇帝见此心中更是酸楚,自己年幼登基,被东林党架空而没有助力,没想到朝中还有这等忠臣。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周延儒突然出列道:“启禀皇上,臣有话要说。”
崇祯没想到沉默这么久的周延儒突然开口,一时间有些惊讶道:“爱卿尽管说。”
周延儒躬身行礼,走到王永光面前道:“敢问太宰,此次廷推阁臣的名单,下官为何没有入选?”
刚刚还谈论钱千秋案件一事,突然跳回廷推阁臣,王永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乃是因为你资历太浅,大家想着让你沉淀几年,多积累些从政经验,以后必当入阁办事。”王永光实话实说道。
周延儒闻言冷笑道:“太宰说的是实话?”
王永光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依然道:“本官说的自然是实话。”
闻言周延儒并不恼怒,而是一脸肃然的道:“难道不是因为钱谦益跟你打了招呼,你这才不推荐下官?”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王永光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延儒。
周延儒并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大声道:“就在前些日子,钱谦益亲口跟我说,此次廷推阁臣我已经无望,我当时还未明白,如今却是十分清楚,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廷推入阁的资格。”
说完看向王永光道:“太宰,下官说的可对?”
王永光眼神闪烁,道:“你无凭无据,不要信口开河。”
周延儒闻言轻笑道:“下官的确无凭无据,那就在这里敢问太宰,下官说的可是真的?”
“诽谤之言,本官不想多说什么。”王永光心神震荡,说完这句话就不敢多说。
至于钱谦益,被这番话吓得不轻,这时候一脸紧张的不敢多言。
但是他不敢多言,周延儒又怎会放过他,走到其面前道:“受之兄,我说的可是真的?”
钱谦益一脸不安的看了他一眼,立刻看向别处道:“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那当初受之兄又如何知道我入阁无望了呢?”周延儒追问道。
“妄语,一时张狂所语罢了。”钱谦益连忙道。
此言一出,一旁的王永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好。
此刻无论怎么说,都绝对不能承认自己事先知情,不然就有了嫌疑,再也无法自证清白。
周延儒计谋得逞,躬身道:“皇上,臣已经问过了。吏部尚书说其并未宣扬此事,可是吏部侍郎却事先知道,臣实在不明白,这难道是心有灵犀的法术?”
群臣议论纷纷,崇祯皇帝心里更是疑虑丛生。
这个时候钱谦益才明白自己已经中计,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章允儒连忙出班道:“皇上明察,推举阁臣乃是国朝大事,众臣评比资历、名望、才能,又有重臣主持,陛下临之在上,臣等如何敢徇私?廷推阁臣之所以没有温体仁,乃是温体仁资历虽深,但是名望太浅,所以大臣们没有推荐。钱谦益名望有亏,他之前不点出,偏偏此刻点出,乃是包藏祸心,陛下不可不圣察。”
温体仁闻言立刻反驳道:“科官此言这般急切,臣还以为是亲如兄弟之言,可见其乃是钱谦益党。钱谦益名望有亏,之前参他有何用,只是阁臣推举乃是大事,此刻不得不说。”
章允儒明白温体仁说钱谦益结党乃是陷害,当下立刻揭穿道:“结党一事,皆是小人陷害君子之言。臣还记得魏广微想要让**星、陈于庭等廷推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缺的时候,被魏忠贤加一‘党’字,才被陷害。”
他此话看似信手拈来,实则是暗指温体仁乃是小人,企图用结党的罪名陷害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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