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祥的预感 (第1/2页)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说了什么?
虽然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没有人能回答斐一班。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承诺。
今天是他开车子把鸡给撞飞了,又不是鸡飞起来把他的脑子给撞没了。
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嘴巴君】自己强行走在了【大脑君】的前面。
弄得后脑勺没有长眼睛的斐一班,说话的时候,压根都看不到自己的脑子在哪里。
……
是谁在哔哔?
自己眼睛看不到自己的嘴巴和大脑不是才正常吗?
斐一班的脑子里面,出现了好多不同的声音。
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划过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废料。
面对易存章最为激动的期待。
斐一班倒是没有,像之前面对易茗问他【准备哪天再过来考察】的时候,那么心虚。
不是易茗的期待和易存章的比起来有什么特别,而是这两件事情的性质,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不一样。
锁厂是他能力和兴趣之外的事情。
茶厂就不一样了。
论真正贵族喜欢的咖啡与茶,斐一班不敢说自己世界第一懂。
但怎么也有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的水平。
他是茶和咖啡慈善拍卖会上的常客,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堪称这方面的专家。
易家村白茶的故事,让斐一班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鲁瓦克咖啡。
在讲故事和商业包装上,鲁瓦克咖啡无疑是非常成功的。
喝咖啡的人,不管能不能接受“猫屎咖啡”的本质,也不管会不会亲自尝试,基本都知道鲁瓦克咖啡很贵。
动不动就这儿一个拍卖那儿一个拍卖。
但真要算起来,去原产地买鲁瓦克咖啡,也只是比别的咖啡稍微贵一点点而已。
去多了慈善拍卖会,斐一班闲着无聊的时候,还问过拿鲁瓦克咖啡过来拍卖的人。
做拍卖级别的鲁瓦克咖啡,需不需要特别好的工厂,需不需要特别好的机器。
答案是,和别的没什么两样,基本都是作坊,靠的主要都是人工。
作坊这种一听就不会有很大规模的地方,能有个一百万的投资,就已经算很好的了。
所以说,只要把故事讲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故事足够吸引“有爱心”的人,产品能够进入慈善拍卖的序列,那后面的营销,就很好做了。
在这方面,斐一班是绝对的专家。
他研究过很多很多的品牌,看过很多很多的案例。
还发现了好些有意思的营销策略。
比如施华洛世奇。
明明只是人造玻璃,大家都说是水晶。
明明价格就一两千,大部分人却都觉得是顶级奢侈品。
施华洛世奇不仅故事讲得好,还把门店全都选在了真正的奢侈品旁边。
使得这个品牌的档次,比实际价格高出一大截。
这就是品牌营销的力量。
【脑子君】重新登基之后,斐一班忽然就有了点真正决策者的架势。
“把你们之前签的合同,拿出来给我看一看。”斐一班对易存章说。
十五年前的合同,签得其实也没有多详细。
尤其是优先续约权。
只要有人出价比刘金洋高,哪怕高一块钱,优先续约权就会失效。
合约在手,斐一班心里就更有底了一些。
他一边看合同,一边开始算账:
“你们那会儿签的合约,是按照一年九万八的价格签的,十五年一共147万,这钱的总数也不多。”
“然后就是茶厂的基础设施,水泥厂建的乱七八糟的,什么设备都没进,厂房倒是勉强还能直接拿来用。”
“涉及食品安全的那些东西,比如有机认证什么的弄一弄,再加上制茶的设备,撑死了也就再加一百万的预算。”
“再多加个三万块凑整,那也才250,没多大点事儿。”
易茗不明白,斐一班好好地算着账,为什么非要在247万的基础上加个三万。
明明二四七比二五零要好听,不是吗?
正常人算账,不是算到刚好二百五的时候,特地加一点或者减一点避开才对吗?
怎么到了斐一班这儿,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易存章虽然有些不可理解,但这肯定不是他现在会关心的细节。
易存章哭丧着脸:“那个天杀的刘金洋有优先续约权啊,您如果想要,他搞不好会哄抬价格,高到离谱、高到一点利润都没有。”
“这不是好事吗?”斐一班用反问代替了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易茗那里现学现卖来的。
“好事?”易存章很是有些不解。
“他随便哄抬一下,我肯定是无所谓的。”斐一班说,“如果他哄抬到一个我出不起的天价,那你们村不就实际受益了吗。”
“受益?”易存章表示不信。
“天价合约,等于茶商把自己的利润都让给茶农,这样的合约为什么不签?”斐一班让村长自己想一想。
“那种无良奸商,不可能有一分钱的让利!”易存章咬牙切齿地说。
“那也是好事,他要是没有和我死磕到底的魄力,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推鲁瓦克白茶。”斐一班一脸自信地说。
“斐,斐先生,这么大的事儿,您需要和考察团商量商量吗?”易存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易家村白茶,属于一趟浑水。
他之所以一直首选开工厂,而不是找别的茶商接手易家村的白茶古树,主要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易家村的茶,肯定是好茶,但是产量不高,也没有什么名气,自由品牌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概念。
这些年,易存章也找过别的茶商。
都说易家村的茶,品质优良、价格合理。
感兴趣的茶商自然不会少。
可是,一听说必须一次性缴足十五年的产量预售款,还必须是在刘金洋的优先条款不能生效的前提下。
一个一个的,就都打了退堂鼓。
这么多年过去了,刘金洋早就从十里八乡最成功的商人,变成了十里八乡最臭名昭著的奸商。
像个狗皮膏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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