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可名状 (第1/2页)
时间已经临近清晨,远方的天空蒙蒙亮。
街头涌动着冰冷的雾气,在这夜交接之际凝固在每一个物体之上,将一切披上一层霜雾。
已经有行人出现在了街上,他们悠然的散步着,但视线却止不住的望向斯图亚特的宅邸,昨夜的枪声与骑警们带来的噪音惊醒了大多数人,他们都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窃窃私语着。
仍有少部分伪装成骑警的士兵守在街道的附近,将那些窥视的目光逐一驳回。
气氛就如同这旧敦灵的冬,寒冷中带着刺痛皮肤的凛冽。
洛伦佐正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有着几分疲惫,脑海里仍有痛苦回dàng),他叼着香烟,吞云吐雾着,试着这样令自己舒服一些。
清道夫们正在外面处理着室内的血迹,在这种况下他们就是最优秀的室内保洁,在短暂的勘测现场后,便处理起了尸块与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弥漫,这就像屠宰场一般。
亚威守在门外,他与那些清道夫交涉,虽然塞琉对于这个宅邸毫无感可言,但这也是斯图亚特的财产,亚威得好好处理。
塞琉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柔软的上,看起来神有些低落,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他们还在收拾吗?”
听着门外哗啦啦的水声,想必那些清道夫正在用力的拖着地板。
“大概吧。”
洛伦佐随意的回答着,他看了看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又看了看塞琉。
“你确定不睡一会吗?”
从净除机关抵达后,塞琉便一直没有睡觉,很显然女孩是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熬夜令她看起来很不舒服。
塞琉摇了摇头,她睡不着。
这不是塞琉第一次遭遇这种诡异的冲击,那几乎撕裂脑海的梦境,那只一只如影随行的猎犬。
“洛伦佐,你说那是……来自精神上的攻击?”
塞琉想了想问道。
“准确说是直接施加在意志上的攻击,越过空间的距离,越过**的阻碍……当然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确,妖魔这种东西,至今也没有人清楚它们的全貌。”
洛伦佐也有些不太肯定自己的猜测。
“可那样的力量,真的存在吗?”
塞琉不敢相信,不敢去面对那真实的世界。
其实塞琉的反应很正常,最正常不过的反应了,那一直流传于传说中的怪物有一天撕开了书籍,真正的降临在了你的边,所有的常识法则全部被随意的摧毁,只留下了你一个人无助的哀嚎恐惧。
洛伦佐没有说话,这便是猎魔教团与净除机关这样组织存在的原因。
并不是所有人能都接受那未知的恐惧,总有人要站出来,作为绝望的壁垒,将恐惧与理智死死的隔绝开来。
将那恐怖的世界与常态的世界相分离。
人类不能继续活在恐惧之中了。
“塞琉,你需要休息。”
“可我真的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
塞琉有些颤抖的说道。
她是个心智成熟的孩子,按理说无论是什么样的事件都难以撼动她,可那诡异的梦境不同,它抓住了塞琉最脆弱的一点,只要一闭上眼塞琉就会回到那个寒冷的小巷里,等待着另一个命运的降临。
那是她的噩梦。
“我不敢入睡。”
塞琉看着洛伦佐,神态有着几分憔悴。
“你难道不害怕吗?”
她问道,眼前这个猎魔人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恐惧也没有什么对于未知的焦虑,他就像平常一样,仿佛这恐怖的生活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常。
“你是指什么?”
“做梦,谁也不能保证,我再次入睡会不会再梦到那个诡异的一切。”
“而且……”
塞琉恐惧的回想着,那个梦境里的新命运,没有洛伦佐的到来的命运,她依旧是个乞儿,活在高卢纳洛的寒风里。
她清楚的记得那记忆逐渐消散的感觉,塞琉会在那个梦境里变成乞儿,而不是斯图亚特的女公爵,所有的过往都在那神秘的力量下烟消云散,她会忘记所有,直到分不清这一切。
“你能分清它吗?”
塞琉问道。
“洛伦佐,你能分清现实与虚幻吗?如果说现在你我都只是处于某个梦境之中呢?”
“我不清楚。”
洛伦佐幽幽的说道,目光里尽是复杂,他看不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又或者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相可言,仅仅是无尽的虚妄。
如果没有那个回dàng)在【间隙】里的幽魂,没有梅丹佐的帮助,恐怕洛伦佐也无法从那诡异的幻觉中醒来,甚至说那不是什么幻觉,而是有人在入侵自己的【间隙】,他将【间隙】塑造成了虚幻的世界,对洛伦佐的意志发动攻击。
这真是可怕的力量,洛伦佐观测不到敌人进攻的位置,不知道攻击的条件是什么,对于这一切全部都是未知。
“塞琉你相信我吗?”
突然洛伦佐问道,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深沉,躲在影之中。
塞琉微微发愣,似乎不明白洛伦佐为什么会这么问她,但她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
实际上塞琉的人生中,与她有所交集的人很少,少到仔细排除后,只剩下了亚威与洛伦佐,她是尊贵的斯图亚特的继承人,未来的女公爵,可实际上她边的人少之又少,虽然说有那三十二位家族作为她的后盾,可塞琉甚至记不全他们的名字。
除了洛伦佐她又能相信谁呢?是眼前这位侦探……猎魔人,总之叫什么都好,是他把自己带到了旧敦灵,塞琉只能相信他,唯一能相信他。
“我知道了。”
洛伦佐起,一个复杂的计划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浮现。
他从不是个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平静的目光下是沸腾的狂怒。
洛伦佐在愤怒,他喜欢保持这愤怒,只有愤怒才能令他充满动力,无论是劳伦斯教长,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只要它是一种生命存在的形式,那么它就可以被杀死。
生与死的相对应的,就像诅咒一般,没有人能逃离。
握紧了温彻斯特,然后举起了手中的骑士剑。
光滑的剑体上,男人闭着眼,可随着洛伦佐的呼唤,他睁开了眼睛,炽的焰火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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