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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吓死我了

  182 吓死我了 (第2/2页)
  
  无绝道:“暂时没有第三人了。”
  
  “那明后的确只是怀疑试探,而尚不知真相,对吗?”常岁宁看着他。
  
  明后?
  
  听得这个称呼,无绝怔了怔,却也很快点头:“没错,圣人此次令殿下入塔祈福,便是为了试探……属下因不知殿下想法,故并未敢与圣人言明。”
  
  现下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
  
  “她既知晓此阵法的存在,那……”常岁宁短暂地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将那第二个问题问了出来——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她与此阵法,可有关连?”她问:“我是指,此还魂阵法是否为她的授意?她为此都做了些什么?”
  
  无绝摇头,同她将前因后果说明:“……当初是老孟在西域寻得了此秘术,带回给我,只是不慎被圣人知晓了此事,瞒无可瞒之下,才有了这座天女塔。”
  
  他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少女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她道。
  
  无绝:“?”
  
  常岁宁呼出了一口气:“还当又要再欠她一回。”
  
  还当这条命又是对方给她的。
  
  如此真要成了斩都斩不断,甩都甩不脱的孽缘了。
  
  无绝似懂非懂,却也跟着她的话道:“这秘术,是老孟寻得,阵是属下所设……”
  
  说到自己设阵,无绝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哎,士为知己者死啊。
  
  常岁宁则再次拍了拍他的肩作为回应认可。
  
  无绝这才继续说道:“至于这拿来建大云寺、天女塔的银子,大半皆出自登泰楼,也算是殿下您自己出的……说来说去,这都是咱玄策府自家出的力,功劳横竖是没跑外边儿去,殿下您且安心收下这条命就好。”
  
  常岁宁坐在地上,双手随意撑在身侧,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此刻点头道:“好,那我就收着了。”
  
  无绝一路听到现在,此刻不由小声问:“您与圣人之间……”
  
  “我与她没关系了。”常岁宁道:“我此时是常岁宁,以后也是。”
  
  少女语气随意,但无绝仍感受到了那份无声的坚定,那并不像是孩子的赌气。
  
  而他只道:“属下懂了,您放心。”
  
  “明后都知道些什么,不知道什么,她因何会疑心到我身上,你都同我说说。”常岁宁道。
  
  了解清楚才好防备,才不会像这次来大云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胡乱摸索着走一步看一步。
  
  无绝便一一说给她听,又着重说了圣册帝之所以起疑,是因得了天镜的那句提醒这一内情。
  
  “……这回都怪他,险些害您暴露了身份!”
  
  常岁宁则思索着道:“由此可见,此人的确本领了得。”
  
  无绝听得瞪眼:“可属下此番设下了天下第一奇阵!”
  
  说着,又抬起手臂来,士为知已者……
  
  “当然。”常岁宁及时打断他:“还是你最厉害,得你一人,吾心安矣。”
  
  无绝这才满意放松下来,继续往下讲:“据崔大都督说,圣人也曾使人查过您在合州的事,但好在有那位魏侍郎帮您瞒下了。”
  
  “魏叔易?”
  
  常岁宁有些意外。
  
  魏叔易并不知她的秘密,作为局外人能做到帮她隐瞒圣册帝,可见义气,更可见的确聪明敏锐。
  
  她从前只知后者。
  
  而思及秘密二字,常岁宁此时便道:“既明后尚且不知,为防走漏风声节外生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暂时不要让更多人知晓此事。”
  
  无绝会意道:“殿下放心,属下的嘴严着呢。”
  
  又道:“崔大都督那里应当也不用担心,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自家人。”
  
  见他一副再笃定不过的神态,常岁宁不由问:“你与他暗中达成了什么共识或约定吗?”
  
  无绝茫然:“属下没有啊。”
  
  常岁宁比他更茫然:“那你如此信任他?”
  
  无绝:“那还不是因为他心仪您,一心系在您身上吗?”
  
  常岁宁:“……”
  
  无绝:“就在那芙蓉花宴上——”
  
  常岁宁:“演的。”
  
  无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吧?”
  
  “都演到属下跟前来了?”他不可置信道:“都演到那阵眼暗道里去了!”
  
  “……”常岁宁本想说二人是可两肋插刀的挚友,但话到嘴边,眨了下眼,不知怎地竟说不太出来了。
  
  她只是印证着问:“所以,的确是他亲自帮我毁去了阵眼?”
  
  “可不就是他嘛。”无绝将那夜他与崔璟在此处密谈的经过说了出来。
  
  破阵是崔璟的提议,也是崔璟自荐前往。
  
  “……那阵为死阵,十分阴险,我也无法关停,只好将阵图画给了他,让他去破。”无绝庆幸道:“不过我之后想想,我好像画错了一处,毕竟都十多年了……好在计划一切顺利。”
  
  常岁宁:……
  
  她好像知道崔璟为什么会受伤了。
  
  她便问:“他伤得重吗?”
  
  “崔大都督受伤了?”无绝讶然:“严重吗?”
  
  听得这句反问,常岁宁:“……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我方才问了你什么?”
  
  无绝回忆了一下,“哦”了一声:“之后他也没再来找过我,我倒不知他受伤之事……但想来应是不轻的,那阵法实在也不好闯,寻常人根本没命靠近,莫说是破阵了。”
  
  想到那带伤之人此时还在赶路远赴险境,常岁宁不免有些走神。
  
  “那日的火,是您放的?”
  
  无绝的声音拉回了常岁宁的神思,她点了下头:“是我放的。”
  
  “您放火作甚?破阵?”
  
  常岁宁:“不然呢?”
  
  “您懂几文钱的阵法啊,就敢去闯那样的死阵?”无绝开始兴师问罪:“先前你疑心我,给你扳指不拿也就罢了,可在塔里的时候我都替你敲木鱼暗示了!你眼瞧着我不是站在圣人那边的,若可破阵,我自会想法子去破的,您自等着不就成了?作何非要自己去冒险?”
  
  “那时固然是看出来你不是明后的人了。”常岁宁道:“可万一你是别人的人呢?”
  
  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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