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无意义之人 (第2/2页)
看见霍法过来,他侧头麻木的看了一眼,霍法心底暗暗吃惊,那眼神和自己选择死亡时候一般无二。
海格上前,把口袋里的个两个小圆面包掏出来,而诺伯却用力推开了他。大声骂道:“酒呢....他妈的我的酒呢.....?”
“喝完了,找不到了。”
鲁伯低声说道。
“废物......滚!!”
诺伯咆哮的去推他,却用力过猛从一堆酒瓶上滚了下来,他也不在乎,迷蒙着眼睛,在地上翻了半天,可翻了半天都是空瓶子。他恼火起来,划水一样在瓶堆里扑腾来扑腾去。
霍法看了看身边,看见壁橱上有半瓶酒,于是他走过去,把酒瓶拿起。走到诺伯面前,弯腰递给了他。
“是你.....?”
诺伯流着口水,斜了他一眼,随后劈手夺过酒瓶。抬头咕嘟嘟嘟的喝了一口酒:“你知道...什么人才能上天堂么....嗝....”
霍法低声道:“对酒精不过敏的人。”
“哈哈,你真是聪明,我他妈当初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
随后,他躺在地上一脚踹在海格的脚踝上。
“滚蛋.....你还没有一个......陌生人看着顺眼。”
霍法拉着他的肩膀把他拖开,随后,他站起身,走到委屈巴巴的大男孩身边,拍了拍海格的手臂,轻声说道,“你出去等我一下。”
海格看着对方纯粹的眼神,虽然对方只有自己肩膀高,可他却没来由的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股信任,产生了一股信任。
他点点头,扭头朝外跑去,在农场的草垛外停了下来,探头探脑的看着屋内。
屋内,霍法盘膝在诺伯身边坐了下来。
“你他妈怎么,出来了?”
诺伯醉眼惺忪的说道:“我他妈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被关在阿兹卡班呢。”
“阿兹卡班发生了叛乱,所有的囚犯都逃出来了。”霍法轻声说道,“格林德沃把那个地方毁掉了。”
“于是你就趁乱跑出来了么?你倒是真机灵。”
诺伯又喝了一口酒:“怎么,你来找我干嘛?报仇雪恨么。”
霍法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小子。”
诺伯无谓且烦躁的挥挥手:“当时你要是我,你也会跑到。要怪,就怪你不会幻影移形.......”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霍法打了断了他。
“那只怪物是你制造的么?”
诺伯:“我制造....我制造了什么?”
“虚无之龙?”
“虚无.....龙......”
诺伯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啊,虚无是能造出来的么?别开玩笑了......”
他咕嘟嘟的喝了一口酒,瓶子一扔,随后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就要睡觉。霍法伸手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
“我要去阻止。”
“阻止?你完了......这个世界完了,你根本不了解格林德沃,你根本不知道他骨子里有多么疯狂。”
霍法:“我没有和你说格林德沃,我是在和你说那只怪物。”
“怪物!!”
诺伯突然嘶吼起来:
“什么他妈的怪物,你口口声声说那是怪物。我他妈告诉你那是什么,那就是现实,毫无意义的现实!
我幸幸苦苦的研究了四十年,我幸幸苦苦研究了四十年的生物融合技术,还没有成型就被人夺走,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是我一生打心血,现在已经被人夺走了,你还指望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我的存在毫无价值.......”
霍法按住了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没想到这个动作却引起了对方极力的反抗。
“你他妈敢碰我!你个小畜生,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霍法死死的把诺伯压在身下,按着他的手臂,如同按着一只受伤的野兽。
“别想过去。”
“别想过去!”
诺伯咆哮:“那是我四十年的心血,你让我别想就别想么?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不过是别人手下的棋子......”
“你还记得那个船舱么?”
霍法问。
“我们是棋子!”
诺伯还在悲伤的吼叫,“是他妈的棋子!”
“你还记得那个船舱么?”
霍法加大了音量。
“我他妈记得什么船舱,你给我滚!”
诺伯试图推开霍法,他的手指摸到了一个玻璃酒瓶,于是便劈头盖脸的对霍法的脸上砸去。
砰!!
酒瓶在霍法脸上被砸的粉碎。
酒液染湿了他的头发和脸颊,但他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他握着诺伯的手掌,拽掉了酒瓶。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么?”
“我他妈和你说过什么!?”
诺伯奋力挣扎。
“人得像龙一样活着!”
霍法死死的按住他。
“龙不会在意自己明天会不会死,它不会在意自己会不会更大的龙吃掉,它甚至跟本不在意被另一头发情的公龙干asshole。”
霍法死死的按住他,大声说道:“龙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能不能培育足够多的后代,后代能不能存活。”
“滚开!我没有说过!”
诺伯拼命挣扎,肌肉痉挛。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
“你还有后代,你的生命目标还没有完成!”
霍法怒吼道,他指着站在外面的鲁伯,指着他惊恐的小脸说道。
“你的儿子,可能在未来会做出非凡的事业!你要就在这里把他的未来葬送掉么?”
这句话如同击中要害的利箭,诺伯不动了。他僵直坚硬的身体慢慢的松懈下来。
霍法站起身,看着躺在酒瓶堆里的诺伯,喘了几口气:“听着,我可以帮你你成为最顶级的驯龙高手,但是你要按我的计划行事。”
最终,诺伯捂着脸,开始发出野兽一般悲戚的哀嚎,他重重的用脑袋砸起了地面。
霍法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待,默默的观察。
终于,在霍法的陪伴下,他摆脱了存在的焦虑,经过了一番痛苦至极的挣扎之后,诺伯起身,背靠草垛,鼻青脸肿的抬起头,
“你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