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五个女人的一场豪饮 (第2/2页)
王丹宇说:“还真是这样的,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性格往往都比较温和,做事不容易冲动和走极端,自然就更容易获得幸福人生。”
王丹宇的话音刚落,石丽香又哭起来,说:“丹宇姐你说得真对,我这辈子过得乱七八糟的,都是因为我妈年轻时做的荒唐事,放着老实本分的爸爸不懂得珍惜,却甘愿给村里那个一身匪气的治保主任当小三儿。结果我爸爸心里窝着一股火,早早就走了。我妈她自己迈错了脚步,后悔了一辈子,却总拿我出气,折磨我,害得我没法儿在老家呆,心想就到外边闯荡闯荡,寻个出路吧,寻来寻去就到了舞厅。老太太就我一个女儿,前些年一个人住在老家山村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这两年老了,身体不好,腿脚又不利索,没人照顾怎么行?今年过完年我好说歹说把她接到了我家。这老太太,才来半年,都快折磨死我了,对孔德胜更是捏着半拉眼睛也看不上。她总是挖苦我,说石丽香你年轻时候不干正经营生,去舞厅当陪舞小姐,能嫁个什么好男人?也就孔德胜这个窝囊废肯捡你这个破烂。你们听听,有亲妈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话骂得是刀刀见血,而且是一箭双雕,骂女儿破烂货,骂女婿窝囊废。亏得人家孔德胜老实,扁了圆了都不说啥,换个主儿,还不早把她撵出家门儿啦!”
刘如花说:“丽香,你也不能总说人家德胜老实,人家那是宽容大度,关键是对你心中有爱好不好?”
郭立春和刘似玉也表示赞同。王丹宇和靳明丽对他们说的这个孔德胜不认识,无法发表意见,只是劝石丽香一定要处理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各种关系。
那天晚上,六位女士在靳明丽家边吃边喝边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闹,闹腾到半夜,丢下刘似玉收拾残局,其他5人则酒杯一放,也不洗漱,便爬到各屋的床上东倒西歪地睡下了,一觉就睡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大家起来时,刘似玉已经做好早餐摆到餐桌上。其余5个人看着彼此的狠狈之态,禁不住笑起来。都说昨天的酒喝得真叫痛快。
吃罢早餐互相告别,刘如花盛情邀请王丹宇和靳明丽两位姐姐得闲时一定要去柳村屯村体验一把农家乐,姐妹们再来它个一醉方休。王丹宇和靳明丽愉快地答应下来。
“四美”从青山回柳树屯村后,郭立春又跟老父亲聊起了想通过电视台帮他寻找亲人的想法。郭长有闻听此言,眼睛立即亮起来,头脑也不糊涂了,说话思维变得极其清晰:“我有一只长命锁,是我妈丢下我的前一天晚上挂到我脖子上的,我小名就叫长有,姓什么忘了,也许是那时候家里穷,我爸我妈总盼着有,所以取了这个名字。我师傅告诉我,我妈带我们去理发店讨过饭,我有两个弟弟好像叫长顺、长财,抱在我妈怀里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爸,你就把这些情况都跟电视台的人说清楚,让他们帮你找亲人。不过,如果找不到,你也别难过,这么大个国家,找个人哪那么容易,你不还有我们6个子女嘛!”
郭小雪闲来无事时,就跟郑妈妈聊起了要去电视台帮父亲寻亲的事。郑妈妈惊异地问:“你说你的老父亲叫什么名字?”
“叫郭长有啊!”小雪回答道。
“他是有个长命锁吗?还有两个弟弟叫长顺、长财?”
“是啊!您怎么知道这些?”
“小雪啊!”郑妈妈激动地拉起郭小雪的手说,“你的爸爸,莫不是我失散70多年的哥哥郑长有?”
“什么,您还有个失散70多年的哥哥?”郭小雪大吃一惊。
“可不是吗。小时候我妈总跟我说,解放前家里实在穷得过不下去,不得不把一个5岁的哥哥丢到了关外,丢在一家理发店门口,那家理发店的师傅心善,给过哥哥吃的。我丈夫全家是东北支援江城钢铁厂建设后迁过来的,我妈把我嫁给一个东北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回东北找到我失散的那个哥哥。后来我们去了两次,那家理发店早就黄铺了,那么大个东北,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这么说我照顾十几年的老妈妈,竟然是我自己的亲姑姑?我原来不姓郭,姓郑?难怪人家都说咱俩长得这么像呢。这样看,我那两位舅舅,其实就是我的亲叔叔了?”郭小雪激动地说。边说,边打开手机上的照片和视频给郑妈妈看。
“小雪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么,这人长得跟你两个舅舅多像啊!我看,都不用做什么dna了,你爸爸一定就是我失散的那个哥哥。”郑妈妈流着泪说,“这个哥哥是我妈妈的一块心病。临走时一再嘱咐我们三个,有机会一定要找到他。”
郭小雪急忙给姐姐打去电话,报告找到亲姑姑和两位叔叔的好消息。郭立春也激动不已,立即买了两张高铁票,陪同老父亲来到江城。这里郭长有在袁庆芬生完夏至离家出走那次曾经来过,没想到茫茫人海中竟然真的隐藏着自己的亲人。他差不多用毕生的精力寻找他们,或许是共同的血缘形成的强大心灵感应,冥冥之中帮助他终于在人生的暮年与亲人相见,完成了一生的心愿。
悠悠岁月,当年多少困惑,细思量,都宛如平常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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