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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快意仗剑除掉恶县】

  第三十六章 【快意仗剑除掉恶县】 (第2/2页)
  
  顾梅娘把俩位道姑送出门外,待俩人背影消失,她从房内搬出瑶丝筝,一把火烧了悲啸山庄,婆子一旁歎息道:“梅娘,就这麽把你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山庄一把火烧了,风雨飘摇之江湖,你又要去哪裡?”顾梅娘道:“从来处来,去来处去,人在江湖不过短短数十载,何必事事当真捨不得。”婆子黯然神伤一阵道:“梅娘,残雪帮现在落入金国控制,帮主铁冷寒被一伙劫镖高手打下山崖,至今生死未卜,着实令人痛心,不然你夫妻俩卸掉重托尽管团聚,如今只能先寻找铁帮主下落,再到残雪口替师娘扫墓,十多年怕她坟头早已长满荒草。”
  
  杜翼娘和师姐走出悲啸山庄,俩人伫立在洞庭万顷碧波前,杜翼娘脚踏湖岸边巨石问道:“贺师姐,师太千里迢迢派我俩前来,本以为会经历千难万险,谁料竟是如此草草收场,我俩下一步该怎麽办?”
  
  贺重波突然笑道:“杜师妹,算作咱们运气好,如此以来不用打打杀杀,不用冒生命危险把这件重要事情处理妥当了,师妹你初出江湖,还要不要回家去看看爹娘?”杜翼娘摇头道:“我早已出家,哪还有家,抛弃世俗,不去理父母爹娘更好!”贺重波道:“师妹,你觉悟比我高,难怪你武功突飞猛进,我要奋进迎头赶上。”杜翼娘心中不免有些惭愧,伸个懒腰道:“明天起又是崭新的,我俩要携手努力,将来峨眉俩师太的位置便是我们的……”话未说完,她人先跑了,贺重波在后面追打笑道:“好大胆子,给师太知道看不让你罚跪!”俩人沿着洞庭湖边嬉笑欢闹,湖上波光粼粼,沙鸥翱翔,浮光跃金,日落黄昏下,点点渔舟唱晚,平湖秋月裡,千倾碧波荡银彩。
  
  “湖湘无荒田,粟米妙天下焉”,俩道姑雇船欣赏湖景惬意西行,这天找个地势高处,弃舟上岸,顺道路过一县城,乡邻皆赞道此处有范仲淹读书处,不得不看,猛然间听人推荐到“兴国观”游览,杜翼娘想起师父花再美在峨眉经常向她提起,大宋一代贤相范仲淹幼年读书处便在自家附近,俩峨眉道姑顺著指引,“兴国观”门口林木肃穆,院内两旁排列六个大水缸,遍植梅兰竹菊,砖石台阶上耸立三间青砖小房,两边回廊石壁上镌刻不少题记,极其幽静,朗朗读书声悦耳动听,顽皮学子不时伸出头看她俩人。
  
  杜翼娘欣赏过当朝名人题记,坐在院内大石上,耳听读书声,闭目享受秋风拂面,外边吵吵嚷嚷,进来一队人马,团团围住“兴国观”,为首捕头手按在刀柄上,驱散人群,打量杜翼娘俩人,冷冷道:“原来是两位小师父,和外人无干,快些闪开,不要阻拦我们挖宝。”
  
  此刻从书院内走出一老秀才,近前道:“申差爷,有失远迎,快快有请!”藉捕头哼一声,把老秀才推到一边道:“县太爷有令,把这裡挖地三尺!”老秀才爬起道:“申差爷,这是何故?”藉捕头道:“穷酸,县太爷命我来挖范仲淹埋藏的金银财宝,你速速把这些书生唤出,随便他们散去,不要自找没趣!”说著差役驱散学子,要拆房刨地。老秀才抱拳道:“申差爷,这裡没有财宝,请申差爷通融通融。”
  
  藉捕头嘿嘿笑道:“谁不知兴国观曾从地下挖出一罐银子,重建起气势恢弘兴国观,有一罐便有两罐,我们县太爷缺银子……废话少说,小的们给我挖!”众差役答应一声,刹那从堂内扔出书桌,开始刨砖缝。“申量诲,不要太倡狂!”一声断喝,从学堂内走出个素色布裙老年妇女,怒气衝衝拦在衙役面前,衙役“啪”掴在老年妇女脸上,顿时显现五个血红手印,众学子纷纷大喊道:“师娘!师娘被打,我们孰不可忍,同窗们操傢伙!”又有学生道:“谁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或道:“与他们拼了”……这些学子站在一旁七嘴八舌,挽起袖子,来回急的干跳脚,偏偏就是无一人敢出手。
  
  师娘眼见学堂瞬间被毁,狼藉一旁,心有不甘,扑过来夺过去,拣起桌腿击打众衙役,申量诲被打了数下,劈手夺过桌腿,猛然一记重敲,只听“咔吧”声响,老妇人头骨碎裂,她捂头倒地流血而亡,众人只是围观,无有敢上前者。
  
  贺重波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杜翼娘道:“我们要不要帮他们一把,眼见百年书院被拆被毁,确实有几分可惜。”贺重波道:“人家可是官差,我们峨眉道姑又能如何,等等看再说……”老翁从外跑进来,扶起老妇人叫道:“再美娘……再美他娘!”白首苍苍老翁哭了数声,红著眼对众衙役道:“这些可都是范先生的一片心血,你们若是毁了它,我誓与你们拼了!”说罢就到处拿白发苍苍脑袋乱撞。
  
  申量诲带人挖了一气,直到牆倒屋塌,也没挖出银子窖,怕不好交差,用手乱指一气吩咐道:“去把老翁及其家眷给我锁了,还有那几个指手画脚酸儒一併带入县衙,不怕逼不出银子下落。”
  
  贺重波没在意,可是杜翼娘却听的一清二楚,再美二字,莫非是师父花再美,峨眉相处时她经常提起和我口音相似,说不准是同乡,杜翼娘心中盘算我打探仔细再定夺,当即跟随至县衙大堂。
  
  县太爷听闻众口一词,称老妇被藉捕头失手打死,脸一沉,挑起眉目道:“藉捕头,你这般不小心,可是她故意跌跤而死?”藉捕头低着头跪下道:“回禀县太爷,确实是她心浮气躁站立不稳,猛趴下去,头触尖石跌跤而死。”县太爷“哦”一声,捋鬍鬚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把这群刁民押上来大刑伺候,先治个藐视法纪之罪。”县太爷指使众衙役上了夹棍,让王师爷、陈主簿围在老汉左右记录,问一句夹一下,花老汉疼痛难忍,却也不肯说银子窖藏处,显然是不清楚,县太爷噌窜出公案外怒道:“老东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给他试试本县研制的五雷轰顶!看你脑壳硬还是我利器硬。”说是五雷轰顶,不过是让两个衙役用中空竹錾子轮番击打花老汉脑壳,每被击打一下,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脑开欲裂,不过是十数下,花老汉大叫一声,脑裂吐血死在堂上。
  
  县太爷从案子后溜溜达达走出来,伸出手探探花老汉鼻息,向左右使个眼色,拖走老汉尸体,他巡视一番,目光锁定花老汉十多岁孙子孙女,眯起双目笑吟吟道:“你们年纪小,比不了你爷爷皮糙肉厚,快说他有没有给你俩说起过藏匿财宝。”俩小孩对视看了看道:“兴国观是前朝名相范仲淹重建,具体有没有埋金银宝贝,县太爷你该下阴曹地府去问他,我们孩童又怎得知?”县太爷冷笑数声道:“好一句厉害答对!敬酒不吃吃罚酒,上刑!”俩年幼孩童年幼体弱,受不住奇刑,不过几个轮回,便一命呜呼。学子此时不住击鼓喊冤,联名大状呈上公堂,要求连保被拘捕一干人等。藉捕头奏道:“老爷,我看兴国观确实没藏匿银子,钱乃身外之物,不然他们怎麽会都连命都不要。”县太爷张张口舌,翘翘下巴稀稀拉拉鬍鬚,没出声,令衙役驱散众人,退堂出去。
  
  杜翼娘在堂外听见惨叫声不止,却不知是何故,不大会儿抬出三具黑布蒙面尸体,有大胆者上前揭开一看,本以为是给个公正评断,花家三口却都转眼惨死,围观人群不免民情激愤,师爷看着收不了场,眼睛一眨计上心来,嘱咐衙役大喊道:“谁再敢咆哮衙门口,干扰公务,一律打死勿论,凡是替本县维持者,一律免除当年赋税徭役。”多数人犹豫不决,陈主薄洋洋自得指著众人道:“闲杂人等快快散去,不要在此哄闹,混淆视听,扰乱县衙秩序,他们死是罪有应得,也不打听打听有几个能蒙混得了县太爷……”杜翼娘听此言怒火中烧,一掌拍碎衙前石坊问道:“师姐,我们习武之人是不是该主持公道?”贺重波道:“这是自然!”杜翼娘道:“这就好,我来替花师姐一家报仇雪恨。”说罢,拉起师姐走入一处客栈。待到半夜三更,她悄悄爬起,换了夜行衣,爬牆翻入后衙,杀死县太爷夫妇还觉不过瘾,一时杀红了眼,挨门踹开,见人就杀,把种种不快与仇恨,化在利剑之上,待到衙役发觉起来追击,她早已杀了二十馀口。
  
  天亮之后,县城中人得知昨夜县太爷一家满门被杀,连同为虎作伥的师爷和主簿,无不拍手称快,沿街奔相走告,纷纷要见英雄一面。朗朗乾坤之下,隐名侠士杜翼娘双腿叉开,叉腰站在衙门之外,仰天大笑不止,心中道,我今天替花师姐一家报了仇,不枉她曾照顾我一场,同时也是出了一口积鬱在胸中很久恶气,为民除害的畅快淋漓,我杜翼娘算是尝到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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