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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姬突闹九洲 屈暇陨罗地

  第036章 姬突闹九洲 屈暇陨罗地 (第2/2页)
  
  战至此刻,卢军也已是樯橹之末,有心阻敌而气力不济,抵死相抗只盼望罗军及时赶至,其时合力聚歼楚军。
  
  奈何楚军于其副将屈重引领下,披荆斩棘所向无敌,不消刻余便将卢军战阵撕开一道裂口。
  
  见得生之曙光,楚军勇猛更甚,犹如决堤洪水,纷纷涌出裂口,等得罗军赶至,楚军业已溃逃殆尽。
  
  卢候姜仲章引马下谷,缓行于谷口,望得楚军溃逃激起一路尘烟,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笑容。
  
  穷寇莫追,卢候姜仲章亦无追击之意,遂令三军打扫战场,待得罗候芈觫引军赶至,两军合为一外。
  
  二公复登崖顶,并马而立居高望下,只见数千楚军横尸峡谷,马革裹尸埋骨他乡,罗候芈觫叹言道:“欺人者,自欺也,涂炭生灵,血债累累,胜乎哉?非胜也!”
  
  峡谷腥风拂面而过,卢候姜仲章单臂横举配剑,一声令下:“还师回城!”
  
  卢罗两军受命而退自不必说。
  
  再说楚军一路奔逃,来至一处荒谷,谷中生有巨桑一株,枝繁叶茂伞盖蔽日,众人齐聚树下休歇。
  
  副将屈重满身血污,将之水袋递与莫熬屈暇,言日:“末将使人探查,身后已无追兵,吾等业已脱险,稍歇半日,即可引军回楚!”
  
  莫熬屈暇痴望水袋少倾,并未伸手迎接,继而垂首问道:“交战峡谷谓之何名?”
  
  副将屈重收回水袋,接其言回道:“落英谷!”
  
  闻此三字,莫熬屈暇身躯一震,随之发出一阵阵冷笑,进而抬首望前,泪流满面苦笑道:“落英谷,英魂陨落之地,冥冥中自有天意,经此大败,楚候定将问责,臣民嘲讽指骂,终是难逃一死,本将亦无颜回楚,不若就此自决,以我之道,警后世之行!”
  
  闻之此言,副将屈重惊跪于地,上言道:“将者,胜负淡然于心,能屈能伸大丈夫,将军切勿就此心起轻生之念!”
  
  莫熬屈暇挣扎起身,行前轻抚其肩,进而跌撞缓走数步,立身树前背对副将屈重言道:“伐罗大败,罪在本将,本将不死,难平民愤,落英谷八千英魂亦不得安息,好在屈氏人才辈出,落英谷一战足证汝才,料定日后必成大器,本将死而无憾矣!”
  
  副将屈起身上前还待再劝。
  
  不等开口,莫熬屈暇举手止言,转身抬剑言道:“副将屈重听令,着引军速退,受我佩剑,为我尽忠君前!”说罢,闭目昂首再不言语。
  
  人意莫逆,君子成人之美,见其心意已决,副将屈重深躬致以厚礼,含泪接剑授命而退。
  
  待得副将屈重引军走远,树下仅剩莫熬屈暇独自一人,只见其抬首弥望树冠,面漏欣慰之笑,缓步靠近树干,继而将之三尺白绫缚于树稍,随之山间云雾升起,莫熬屈暇自决桑下,魂断荒谷。
  
  还军归楚,副将屈重如实上表伐罗战情,并自请败军之罪。
  
  楚候熊通垂首叹息,进而起身慰言道:“我楚尽皆好男儿,此战虽败犹荣,尽显大楚气魄!若追战责,寡人罪莫大焉,当初若纳令尹谏言,何有今日之败?寡人自于庙堂灵台前,跪戒自省三日,以慰战死英灵,余皆将士不予问罪,各登战功于簿!”
  
  闻得此言,副将屈重热泪盈眶,跪地三拜叩谢君恩,及后承袭莫熬屈暇爵位,庙堂任职大夫。
  
  南疆战罢,中原续起狼烟,楚罗争战之际,宋室说得齐、燕、卫,助己抵御郑室联军。
  
  夏初小满,宋公子冯亲领大军开出商丘,离城十里安营,与郑室联军遥瞰相持。
  
  宋营中军账内,诸将齐聚静座,尽皆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少顷探马进账奏上:“燕候姞昌依君所言,领军袭郑京城!”
  
  此言一出,众皆欢乎雀跃,宋公子冯攥拳顿臂,谓众言道:“首步遂意,但看齐、卫之行!”
  
  三日后,齐卫战表传入宋营,齐者入侵鲁地长芍,卫者兵临杞莒边境。
  
  宋公子冯闻表大喜,遂领诸将齐登云梯查视,见之敌军起营欲退,谓众言日:“大事已成,但观鹬蚌之争,及后尽收渔翁之利便可!”说罢,众人笑做一团。
  
  见得敌军军退却,宋公子冯亦领大军回城,并令近侍先行回宫,大摆宴席庆祝凯旋。
  
  殊不知大营一起,胜负遂见分晓,此中玄机,且看下文一一表来。
  
  先说南燕入制侵袭击京城,虽说郑军大举西出,然制邑要塞虎牢关,常年驻守有四千精兵,加之京城守军亦有二千余,对之燕候姞昌所领万余颓兵,不敢说有必胜之念,自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军对垒京城郊野,皆因惧敌之势,均未发起进攻,燕候姞昌留营察敌,谨待宋军战报。
  
  适时京城城令是为大夫祈玗,其人寡言多谋,少来从军,因功而授京城令,今见南燕起兵犯境,兵临城下而又无交战之意,知其入郑定有他人指使。
  
  知其由,便好释其因,城令祈玗遂差使臣前往燕营,邀请燕候姞昌阵前商喻。
  
  燕候姞昌闻报思之,商丘战表未至,不可轻易与郑交战生仇,即得相邀阵前商喻,前往叙谈一番亦无不可。
  
  打定主意,燕候姞昌即告护卫摆架出行,不多时两将会聚营前,各自撤下卫兵,摆下茶案对首座定。
  
  京城令祈玗当先言道:“敌者,友也!斗智斗勇,其乐无穷,不知燕候可堪为敌否?”
  
  燕候姞昌笑颜回道:“孤掌精兵余伐郑,京城势在必得,今有幸结实将军,还望识势而行?”
  
  京城令祈玗顿首相赞,随言问日:“不知燕候为何而战?”
  
  燕候姞昌接言回道:“大争之世,图强争霸,出师掠地以长社稷之盛,可为名否?”
  
  京城令祈玗枉顾其问,续问道:“燕侯入郑,可有必胜之念耶?”
  
  燕候姞昌按剑回道:“不敢说有十足把握,倾力与战可有八分胜算!”
  
  待其说罢,京城令祈玗一阵大笑,竟而坦诚相告,言日:“举兵出征,惟求出师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燕候入郑,若为图强争霸,是为社稷所谋,小可别无可说,然某听闻,燕候此侵郑地,非为己之所欲,乃为宋人撺掇,不知是也不是?”
  
  燕候姞昌面色稍逊,回言道:“盟邦所请,我心所愿!”
  
  京城令祈玗驳道:“宋者,狸狐之邦也!欺郑瞒鲁,置天下公器于不顾,所签盟书,为其视为稿纸一般,与宋为盟,惟余谎言犹如不盟!”
  
  燕候姞昌欲待辩驳,京城令伸手止其所言,续言道:“说回出之师之名,冒天下之大不韪助宋伐郑,置天下安危于不顾,必惹天下之兵罹境!假说楚入中原,无郑在前,燕何以挡!”
  
  闻其此言,燕候姞昌默然垂首。
  
  京城令祈玗扬手续言道:“君掌万兵,我亦拥众八千,决死一战,君有胜算乎?且君之万兵,乃燕之所有,俱皆战损于此,必定元气大伤,而我八千人马,今日尽皆战毙,郑之根基岿然未动,日后与燕寻仇,君何以挡?”
  
  燕候姞昌一声叹息,京城令祈玗趁势劝言道:“为得宋之狐邦,失却郑之战友,燕候以为值否?”
  
  燕候抵膝撑首不语,京城令祈玗起身佯怒欲走,随言道:“君若不明我之意,亦不堪为我之友,某于京城静候,只等燕候引军来战!”
  
  说罢,拂袖即走。
  
  见此,燕候姞昌起身拱手拜道:“南燕小邦,郑宋皆大,诚然不敢获罪,引军至此迟疑不敢攻城,亦是为此,但请城令示我良策,教我全身而退!”
  
  城令祈玗转身回礼,谓其言道:“君可致书宋候,言日兵临京城不日即下,于宋可有交待!我亦上书郑公,言说燕候顾全大局,与我未生战意,郑亦无怪燕候!似此君意可否?”
  
  得其此言,燕候姞昌拱手拜谢,赞日祈玗大才。
  
  城令祈玗躬身回拜,礼言告辞。
  
  燕郑之争,遂化解于阵前茶水闲聊。
  
  再说齐军西出,围鲁长芍,战表传入联军大营,联军首领聚帐商议。
  
  鲁公姬允问计诸公,言日:“齐侵鲁后长芍要地,危及曲阜安危,寡人需即刻回师援救,诛逆伐宋亦当止步于此,往后之事有劳诸公矣!”
  
  说罢,躬身致歉,即欲告辞退军。
  
  郑公姬突托手挽留道:“我等联军举事以讨不义,眼见得即欲成事,适值紧要关头,怎可失却鲁公掠阵!”
  
  鲁公姬允侧首叹息,随言道:“寡人亦半途而废,于众不公,然社稷有难,不敢不回!”
  
  郑公姬突垂首稍加思索,接言道:“齐入鲁地,必是宋逆所使奸计,待孤致书齐公,陈说厉害,如其退兵,我等例行伐宋,讨要公道,若其冥顽不灵,联军转向,助鲁御敌,公看可否?”
  
  鲁公姬允谓众躬一拜,言日:“谨谢诸公!”
  
  待其说罢,诸公上前低声抚慰,郑公姬突则往将**做,抬笔篆书。
  
  不数日,郑公书信传齐营,齐公姜禄甫展信诵日:“齐公在上,小子扣安!适闻齐军入鲁,小子惶恐,不知因由何在?若为与鲁旧仇,小子不便干预,但望齐公念及与郑先君旧情,稍退大军,待我伐宋取回公道,自会引得鲁公前往临淄,谒见齐公释解旧怨,一如先君在世之时,互为肱股引领中原!若非为此,小子斗胆揣度,定是宋逆在后唆使,似此当问齐公,何以如此不明?宋逆违天下之大不韪,惹得诸侯公愤,公从宋行,亦复是想与天下为敌耶?望公明辨是非,即行退兵,若君执意犯鲁,小子仅得携领联军北上与战!扣首,谨拜!”
  
  齐公姜禄甫合卷负手,昂首闭目谓众言道:“此子谋勇兼具,假以时日,必当成就一番作为,寐生当可瞑目九泉矣!寡人时日无多,只望后继之人,堪负与之为敌,寡人亦可死而无憾!”
  
  说罢,即令起营退兵,齐鲁之争由此而止。
  
  转首卫地,卫公姬朔从宋所请,亲领大军压赴杞莒边境。
  
  郑公姬突知是宋公所谋,欲迫杞莒退兵,瓦解联军解宋之围。
  
  然大战在即,郑公姬突亦非痴傻之人,岂能顺其所愿,遂孤身前往卫营,意图劝说卫公姬朔退兵。
  
  刻日疾驰行抵卫营,郑公姬突单骑兵持节,辕门喊话请见卫公。
  
  敌将行营,卫公姬朔不敢大意,见其持节为使,又不好违礼加害,遂令全营戒备,请其中军大帐叙说见。
  
  进得大帐,郑公姬突挺身负手,直言问道:“公欲何往?”
  
  卫公姬朔按剑上前,与其对首而立,回言道:“谨受敦请,兵加杞莒!”
  
  郑公姬突拱手礼言道:“恳请卫公就此退兵,此翻恩情寡人铭记于心,日后定当还报!”
  
  卫公姬朔大笑转身,随言道:“凭君一语,即要我军还师,郑公莫不说笑耶?”
  
  郑公姬突紧前一步,接言道:“世事纷芜,人心险恶,望君莫为奸人利用!”
  
  卫公姬朔转身以对,直视其面,简言道:“愿闻其详!”
  
  郑公姬突迎其目光,续言道:“宋室忤逆天下,我拥联军伐取不义,公欲助纣为虐耶?再者,贵邦宣公与我庄公费尽心力周旋,终使两邦摒弃前怨重修旧好,公今引军扰我后方,致我未能全力伐宋,公心真想与我为敌耶?另有公之此举,将两邦先君心血毁于一旦,公心何忍?”
  
  卫公姬朔回言道:“乱世纷纭,公有所取,我有所求,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待其言罢,郑公姬突逼身上前,对首紧言道:“公可拂顾天下,拂顾邦交,公之君位亦可拂顾乎?”
  
  卫公姬朔脸色骤变,紧言问道:“汝欲何为?”
  
  郑公姬突敛言回道:“宣公盟郑在前,遗旨联军伐宋在后,而今尸骨未寒,汝便引兵袭扰郑后,公然悔盟寒彻天下之心,累卫人千夫所指,卫室公族臣民允否?另有公子伋死于非命,其刺客为我豢养于郑,时常谓我言及卫事一二,若我将之听闻公诸天下,汝之君位怕是难保护矣!”
  
  闻其此语,卫公姬朔愤慨提剑言道:“竖子威胁我耶?”
  
  郑公姬突淡定自若道:“寡人决无此意,为君所迫,实是万不得已,但望卫公引军稍退,莫叫寡人为难!”
  
  卫公姬朔脸色铁青,切齿回道:“寡人便应下汝这不情之请,今后你我似为陌路,再若相逢,提剑上马,战场问雄!”
  
  说罢,卫公姬朔挑帘出账,即令全军起营退兵。
  
  观之卫军缓缓起行,宋室各路援军为其一一劝退,郑公姬突如释重负喟然长舒,即出卫营不告而别。
  
  竖夜,郑公姬突驰马驶入联军大营,与众商议谋定,不若将计就计,敕令三军稍退,令宋放下戒心,待其起营撤军,于其还兵商丘途中,联军突起分兵追击,如此宋军必将大乱,联军则可不费吹灰之,合力败宋取胜。
  
  众皆欣然应言,次日破晓,联军拔营做退军之像。
  
  宋军果然应其所言,午后随之起营退军,行不过十里,便闻得杀声行近。
  
  宋公子冯幡然醒悟,知己中计令军速退。溃行半日,宋军大部得以退归城中,然则失散者无可计数,战死者亦有千余,更甚者是为联军困城,商丘孤军无援岌岌可危。
  
  事已至此,据城与战,则两败俱伤,宋室元气大伤,复仇无望,若得诸侯趁虚相侵,社稷危在旦夕!
  
  宋公子冯谋定献粮请降,留存实力伺机复仇,誓要十倍奉还,一血今日之耻辱。
  
  次日,郑公姬突携联军扣城叫战,即要发兵攻城之际,城门自启,宋公子冯独骑驶出,百车粮草紧随其后。
  
  一路缓行,宋公子冯径直行至郑公姬突身前,谓其言道:“汝之目的达成,可肯罢手!”
  
  闻言,郑公姬突自有思量,诸侯本为粮草而来,而今粮草到手,是以皆无再战之心,商丘无虞矣!
  
  郑公姬突不得不在心感慨道,宋公子冯使得好手段,一骑临阵,退却雄兵数万,只得顺言回道:“公之此举,寡人谓之诚挚悔过,既往不咎,我等即刻退兵!”
  
  说罢,挥手收粮,随之引军回行。
  
  余皆诸侯亦是心照不宣,如是随行,收粮退兵。
  
  数万大军,顷刻间退得一人不剩,仅余宋公子冯独骑驻立城前,万军围城之危,就此化解。
  
  然则今日之耻,深烙宋公子冯心间,中原纷争愈演愈烈,但看宋室如何复仇与郑,欲知详情,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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